拍卖会的特聘主持人是华南第一快嘴,四十岁出头,长相十分端庄,她从电视台做了很多年幕后,大约觉得厌了,退出来在本省范围内接各大活动,也算半个名人,商业领域非常有威望。她在台上转身时不经意看到落座首排贵宾席却始终沉默的纪容恪,他没举过牌,甚至都很少抬头看一眼拍卖台,似乎对一切都置若罔闻,完全是一个局外人。
这场拍卖会临近结束,最后的重头戏即将上演,主持人想要活跃气氛,自然把念头打在了纪容恪身上,她笑着问,“纪先生今天是来观戏的吗?您全程都没有动作,不会以为我看不到吧。”
华南上层人士都知道,纪容恪的岳父是贺归祠,也就是这场拍卖会所有物品的的主人,考虑到贺润的安全,离婚的事纪氏一方对外始终隐瞒,所以大家都还以为纪容恪不曾摆脱贺家女婿的身份,哪怕贺家倒了,这身份也要挂一辈子。
大家非常清楚贺归祠这些东西来源不净,亵渎了庄严而沉重的法,纪容恪与他之间变化莫测的战役,最终也以他掠夺了贺氏名下两家企业并指派自己情妇和妻子将贺家完全推倒为结局而宣告胜出。
这样千丝万缕的微妙关系,让大家好奇又愕然,不仅是这些,还有纪容恪擅于利用女人的手腕,并且可以让这些女人彼此了解仍旧为他鞍前马后里应外合,甚至毁掉了自己娘家,自己的人生,这让多少情场不得志的男人暗暗眼红。
于是拍卖会一直贯穿的平静,在这个关口被倏然打破,所有人都将目光凝聚在纪容恪身上,想看他如何巧妙应答对付过去,而纪容恪明显不在乎什么声名,他见多了大风大浪,再刁钻的人也迎战过,何况是这样看钱定胜负的场合,他更没什么好在意,只对此微微一笑,非常直白说,“我要贺宅。”
主持人对他的不加掩饰愕然一秒,“纪先生完全有能力得到今天一切拍卖物品,这难道不是对狱中的贺老先生最好的安慰吗?想必纪太太也非常欢喜,可您似乎没有这个想法,是有什么我们不了解的吗?”
纪容恪偏头看向最后一名礼仪小姐,她托着一个红色盘子从后台走上来,站在主持人旁边掀开盘子上蒙盖的黑布,将贺宅的模型展露出来,她鞠躬示意后,又原路返下台,纪容恪这才把目光重新移到主持人脸上,“有区别吗。万物根基是阳光,人的根基是食和房,我将根基带回去,管她马太太王太太,不都应该觉得这才是慷慨男人的作法吗。那些古董玉器,哪一件比得了贺宅的贵重。”
主持人愣了愣,底下人群内有爆发出笑声和掌声的,为纪容恪的财大气粗而喝彩惊叹,所有人都在三秒之内纷纷附和起来,主持人旋即也笑,“纪先生头脑睿智,改日有时间还要向您多多请教。”
纪容恪脸上笑容收了收,他拿起竞拍牌,注视着那块模型语气平静温和,“可我没时间指教。”
对于这套宅子,有兴趣的人比比皆是,拿得起钱的也不在少数,可几乎没有冲出几个和纪容恪针锋相对的人,不是不想,而是大多颇为忌惮他的势力和威望,前三轮还有部分人不断追价,到第四轮,还坚守的只有那么两三个,最终纪容恪毫无悬念以一亿三千万拍下贺宅,成为最后的持有者,也是整场拍卖会拍出最高价的物品。
拍卖结束后纪容恪走到后台签署文件,何一池在门外等候,他出来时大批记者蜂拥而至,迅速将出口围堵得水泄不通,何一池与保镖极力阻拦,仍旧难以杀出一条出路,有几名记者冲出重围奔到距离纪容恪最近的地方,将话筒递到他唇边,用力挣扎抵挡住身后要取而代之的其他记者。
“纪先生我们可否采访您一些问题,有人看到您带着纪太太回琵城,在民政局出现过,并且纪太太目前不居住在您的庄园里,请问您的婚姻是出现了变数吗?”
记者这个问题仿佛一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