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了澡出来,贺渠正拿着床头座机要拨打电话,我问他做什么,他说要客房部送一份宵夜上来,我想了一下,“别打了,洗澡的水太热,我刚好闷燥得难受,想出去吹吹风,顺便告诉前台催一下客房快点安排。”
贺渠听我这样说,他把电话放下,我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穿着的薄透睡裙,这样出去万一碰到男士很不雅观,我又拿起衣架挂着的粉色风衣披在身上,推门走出去。
对面客房恰好出来一名打扫卫生的服务员,我叫住她问能否提供宵夜,她说可以,我指了指207的房号,“麻烦送一份西餐和一份中餐面过来。”
服务员点头离开,我抬头扫了一眼正在我头顶散发出灼热温度的灯泡,我刚要回房,忽然我腰间多出一双手,那手上戴着精致的银色腕表,指尖收紧扣住我衣扣,将我朝后面拖拉,我知道是谁,所以没有挣扎,他一只手搂住我另外一只手将门推开,我被他带入房间压在墙壁上,他抬腿踢上门关住,将我披着的风衣扒掉,他穿着睡袍衣襟敞开,胸膛和腹肌还流淌着一行细碎的水珠,我刚想说话,他已经吻上来,我们两人滚烫的身体贴合在一起。
他在我唇上只吻了片刻,便有些失控疯狂游移到耳后和侧颈,他呼出的热气让我禁不住颤抖,我开始涣散的意志让我有些挣扎,他并不理会我的反抗,将我两条腿盘踞夹住在腰间,托住我走向大床。
我被他放倒的同时抓住了他急切的手,“我身子不行…”
他半边身体压住我,灼热的吻密密麻麻落下来,含糊不清说,“我会小心。”
◇ 第197章
窗纱恍若隔着一层触摸不到的光圈,里面水汽迢迢,外面大雾昭昭。
我最喜欢这样凉如水的夜,手伸向空气中,泛着蒙蒙的濡湿,曾经也是这样的夜,我躺在床上,静静从梦中醒来,窗子开阖的缝隙,渗透入清幽的月光,纪容恪就站在那里,逆着我的视线,迎着清风徐徐,他衣摆被吹拂,衣袂翻起,头发抹了一层发蜡,闪烁着银丝般的光,他在轻轻低唱: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恰似一张破碎的脸。
那时他心中装了谁,谁的脸在时光里碎。
我庆幸自己这么久没放弃,这个念头起了又灭,不然我不会走到今天,虽然黎明还很遥远,但夜也过了大半。
天花板上吊灯的光是细碎的,温温柔柔洒落下来,将我们彼此一丝不挂的皮肤笼罩得晶莹剔透,我在缓慢蠕动,他像一座山。
床那样绵软,似乎浸了水,在我身下不断飘荡摇晃,我起起伏伏,意识时明时灭。
纪容恪的吻带着强大的魔力,像是对我悄无声息下了蛊,这毒只有他能解,也只有他能种。
他的温柔他的灼热他的疯狂他的凶狠,化成绕指,犹如穿肠,让我逃脱不得。只能不断沉沦,不断堕落,不断在生与死的极致中放荡自己。
对面的镜子倒映着我的脸,他的背,他背上肌肉随着他的用力而撑起一个健硕的骨节,我的脸似乎快乐又似乎痛苦,我见到了最贪婪的自己。
情欲是难以自控的,在最激烈最疯狂的两三分钟里,一向理智寡淡的纪容恪也没能隐忍克制自己,我觉得要被撞飞了,我残存的意识和理智死死捏住他肩膀,他身体悬浮起,避开了对我腹部和腰间的冲击。当一切骤然停止,当他浮于我身体上重重的呼吸,当我在眼前在脑海体会到了霎那间窒息又霎那间得救的跌宕,烟花终于熄灭。
纪容恪从我身上翻下去,他躺在我旁边,空气内奢靡的味道一点点钻入鼻息,我目光呆滞而空洞凝望前面的镜子,他似乎还不曾满足,身上大汗涔涔,眼底一丝不曾褪去情欲的光闪动着,我心跳一顿,忽然想到什么,我下意识看了眼房门,回忆我从哪里来的,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惊与乱朝我压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