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贺渠对我非常好,也非常体贴温柔,我们算不上无话不谈,但也似乎没有太多禁忌,可唯独在这件事上,他总仿佛和每个想要探知的人斗智斗勇,慢条斯理的兜圈子,包括我在内,也探听不到丝毫口风。
由于贺渠的身体已经逐步恢复,衣食住行不再需要我面面俱到,他自己能够很好的打理,而且更重要他每晚都会审阅法院交给他跟进的三个案子进程,虽然他没有避忌我,但通过傍晚的事我发现他也有很多私密的东西不便暴露在我面前,这些事很有可能会通过我的嘴传到不该了解的人那里,我心里有了数,不打算在目前没有任何意义的情况下打翻我们这份关系,如果我想要了解,我有更好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悄无声息的了解。
我晚上十点多时候跟和贺渠说了打算回去住,他有些惊讶,似乎并不希望我折腾,他白天已经把我放在沙发上的枕头挪到了床上,和他的并排摆在一起,我们都没有说破,但关系却莫名其妙的突飞猛进了很多,甚至到了不言不语同床共枕的地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我忽然提出要走,贺渠有些猝不及防,但他见我态度坚决,也没有过分挽留,他打算让助理开车到医院送我回住处,可我另有安排,所以找了个借口婉拒掉。
这是我陪床贺渠这一星期以来第一次不曾留宿病房,我安排好他要吃的药,也为他打了热水放在床头,将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后,才从医院内出来。我没有回蓝羽休息,而是到对面的一家二十四小时咖啡厅小坐片刻,等候何一池过来接我,我要连夜赶回纪氏。
何一池在四十多分钟后匆忙自南边驾车赶到,南边是金苑的方向,我上车后闻到车厢内弥漫的胭脂香气,更加确定他刚从夜总会过来,我问他场子怎么样,他说一切顺利,过几天如果我方便,不妨亲自到金苑露一面,大家都知道纪氏现在被容哥交到我手上,暂代一切事务,也很想见我一面。
我手肘撑在车窗上,有些疲惫和深思,我随口答应了一声好,何一池听出我的心不在焉,他从后视镜内望了我一眼,问我怎么了,我盯着车窗外倒退的夜景,“你觉得贺渠这人怎么样。”
何一池想了一下说,“还可以,他虽然看上去十分温厚,但面具戴得很深,轻易卸不下,所以我不好说他本质好坏与否。”
“他戴了面具吗。”
我觉得这样的评价很奇怪,我能够一眼辨认出哪些人戴了面具,但这几次接触我贺渠给我的印象很真实,但何一池跟在纪容恪身边这么多年,在眼力上,我还是比较信服他。
他左打方向盘转了一个弯,“容哥说的,贺渠要提防。”
我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我现在不确定,所以我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纪氏的人,这群人生杀当儿戏,很有可能会对威胁到他们的人斩草除根,我不愿看到任何一方出事,不论是纪容恪还是贺渠,就当我自私又贪婪吧。
我手从下巴上移开,撩了撩覆盖在脸上的长发,“他这个人在感情上值得托付吗。”
何一池抿着嘴唇,他预料到我会问这句,他反问我,“冯小姐觉得他和容哥哪一个值得托付。”
我似笑非笑,“纪容恪已经被托付了,你觉得我和贺润哪一个能抢赢。”
何一池没有说话,我语重心长说,“孩子再有几个月出生,他需要落户口,需要名分,需要成长,更需要一个家庭,这个家庭最好不要有任何一个人颠沛流离,才能保证他在父母的呵护下在阳光下长大,他可以骄傲说我有爸爸有妈妈,而不是像他母亲这样,等待从另一个女人另一个家庭分享男人和父亲。在这份分享中,同我一样卑微的居于劣势。”
何一池非常着急,他在着急中将车开得有些野,我听到轮胎摩擦在地面上的次拉声,以及外面呼啸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