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看向贺归祠,都在等他发话,但后者没有指令,只是盯着发了狂的纪容恪蹙眉,他们自然不敢动,都拿着枪硬头皮站在这里,纪容恪忽然拉开保险栓,他指尖压下一半,只需要再动半厘米,子弹就会从枪膛射出,穿入那名武警的头颅,血浆喷溅。

华南谁不知道纪容恪心狠手辣,所有人的歹毒不及他万分之一,那名武警最先惶恐起来,他斜目看着贺归祠,喊了声政委,纪容恪对何一池说,“把她带出华南。”

何一池点头,他拉着我要走,贺归祠忽然大声呵斥,“救不出润儿,即便走出这扇门,你也出不了华南。”

“岳父。”

纪容恪声音忽然变得非常冷肃阴沉,贺归祠用官位威胁着他,他用自己的毒辣和气盛反将贺归祠一军。

“贺润那里我会想办法,我自己的妻子,我当然要平安救出,可用一命换一命,是岳父这样身份的人能做的吗,传出去有辱您清誉。”

“润儿重要,还是清誉重要,还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丫头重要。”

他毫不犹豫说,“一样重要。”

“纪容恪。”

贺归祠忽然耐人寻味喊他名字,他声音内带着一丝冷笑,“今天你要和我为敌吗。”

他说罢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枪,他举起的瞬间,拉响了保险栓,黑漆漆的枪洞骤然指向我眉心,纪容恪见状反手一搪,他同样把枪口指向贺归祠。

所有武警与黑衣人见状恰刷刷举枪对准纪容恪,贺夫人险些瘫软,她凄厉喊了声归祠!但后者无动于衷。

何一池吓了一跳,他有些难以置信纪容恪会如此不理智做出与贺归祠持枪对峙的蠢事,这还是那个缜密精明到令人惊讶的纪容恪吗。

他大喊容哥,把枪放下!纪容恪根本不理会,他紧抿着薄唇,阴冷的脸上闪出一丝土匪般凌锐的杀气,这样的他我从没见过,即使我被人伏击,他和何一池以二敌百开枪杀出一条血路救我那一次,他脸上都是一副淡淡的平静,只有这一次,这一霎那,他露出了最凶悍的一面。

他几乎咬牙切齿说,“我在,谁也别想动她。”

贺归祠面对疯了一般的纪容恪,他忽然意味深长的笑出来,“我当初就劝过润儿,她这样温婉懦弱的女人,收不服你这匹草原上的猛虎,可她执意不听,她迷了进去,不管我如何干预,她都固执着要嫁。我以为你敬我,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过分张狂,没想到你今天会拿枪指着我。”

纪容恪手臂伸在半空,他持枪的侧影无比英武俊朗,他一字一顿阴森森说,“岳父,今天是你逼我的。我说了贺润我会救出来,是你非要冯锦去送死。冯锦和孩子如果出事,我不但不会顾念我和贺家的关系,那时我发了狠,我不只是用枪指你一下,我会屠了所有牵涉这件事的人满门。”

贺归祠眉头陡然一蹙,贺夫人嘴唇抖了抖,她看向我,又茫然看向纪容恪,“她怀孕了吗。”

纪容恪不语,他此时已经豁出去了,就算被知道他是孩子父亲,他也不在乎会引起怎样的风波,他不能眼看着我被送上车,送到九叔地盘上,他没有把握救得出我,九龙会再元气大伤,也是一群训练有素不怕死的精英,九叔既然敢走这一步棋,自然做了万全准备,最惨的结果他赢不了也能全身而退,他决不允许我被送上那片很有可能有去无回的是非之地。

贺归祠不知道想起什么,他脸色骤然青红交接,他问佣人贺渠呢,佣人说少爷正往贺宅赶,大约快到了。

贺归祠捂住胸口,似乎非常痛苦,他闷闷喊了声这个孽子!话音才落他手上的枪械掉落在地上,贺夫人吓得脸色骤变,她赶紧上前扶住,问贺归祠是不是旧疾复发,贺归祠不语,他嘴唇开始泛起青紫,我对这样突然急转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