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丈夫,可我呢。我什么都给不了你,除了一味的为你增添负担和烦恼,我恨我有时的任性与无知,我更恨你虽然伤害我,也给了我那么多任性的资本,让我不断闯祸,不断欠债。纪容恪,我去了也帮不了你什么,可我就想陪着你,我知道这对你多重要。”
他抱着我,我被他扛在身上,我看不到他的脸,他也看不到我的泪,我们这样僵持了很久,他忽然转身朝着汽车走去,我松了口气,何一池从后面追上来,他打开车门,让我们坐进去,他绕到驾驶位,也上了车。
纪容恪在车上骤然失去了刚才的力量与精神,他有一丝疲惫无力的萎靡,我让何一池打开暖风,将车窗摇上关好,以免寒意冻着纪容恪引发高烧,我给他身上盖了一条加厚的毛毯,我抱住他身体为他渡暖,但我根本抱不过来,他太精壮太魁梧,我手臂只能圈住他一半。
他似乎很享受我这样关怀他的时刻,他头枕在我胸口位置,闭着眼睡觉的模样像孩子那般纯净温柔,我总在想,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坏人,也真的像霍砚尘说的那样,他们这种人早晚要为自己的阴险歹毒付出血的代价,我真希望他永远沉睡着,不再涉足这世间黑暗与纷扰,我就做他的眼睛他的拐杖他的手脚,伴他度过余下岁月的每一天。
贺润一定吃不了那样的苦,贺家也不允许她那样委屈,其实残忍一点想,我真恨不得他残了傻了呆了,谁也不认识,话都说不利索,那样再也不会有人和我争抢他,他终于可以完完整整属于我,我不用活在任何女人的庞大阴影下,即使那时呼风唤雨风华潋滟的纪容恪已经是个人人厌弃的废物。
我笑着在迷迷糊糊睡着的他头顶说,“你就偷着高兴吧,你怎么这么好的命啊,逃了多少次大劫难。你好的时候那么多女人都捧着你爱着你,等你万一惨了,至少我还不会跑。”
他并没有完全熟睡,而是在我怀中闷笑出来,他偏了偏头,把整颗脑袋都埋进我胸部沟壑的位置,我骂了声流氓,他又用力往里面扎了扎,随着他喷发出的湿热呼吸,我皮肤上起了一层疙瘩。
他闷闷的声音在我底下传来,“我怎么知道你到时会不会跑。女人的话能信吗。”
我十分傲娇的在他头顶摇了摇脑袋,“那你可以试试啊,看看废了手脚我跑不跑。”
“如果废了命根子你还不跑,我就相信你。”
这人一言不合就满嘴黄,何一池还在前面开车呢,我偷偷扫了他一眼,何一池面无表情看着前面路况,我朝纪容恪后脑勺狠狠呸了一口,几滴唾液飞溅出去,恰好落在他头发梢上,他最爱干净,我也算报了他调戏我的仇。
他伏在我身上静静一动不动,他大约真的累了,这二十来年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没有喜怒哀乐不知疼痛疲倦的铁甲战士,为了权势和生存,过着风光无限却又暗无天日的岁月,他此时就在我怀里,放下了一切戒备,他脸贴着我胸口,我手臂轻轻环着他,他似醒非醒,我静静看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摩天大楼,人工湖泊,深冬摧残下依旧姹紫嫣红的花园,我和他就像相濡以沫走了几十年的老夫妻,我眼中有岁月风霜,他眼中有万千柔情。
我们赶到金达度假山庄时,阳光正非常好,所有潮湿的积水都融化烘干,几株梅花正迎风而绽,青青如茵的草坪在金色阳光下折射出浅绿色的花纹,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
金达度假山庄是华南省内老牌的娱乐场所,内设酒吧赌场、中西农家乐餐厅、宾馆洗浴和高尔夫球场保龄球馆,凡是外地人到这边旅游,都会在金达待上一两天,这边的吃喝玩乐最具有华南当地特色,价格也比市中心要便宜一点,我跟着霍砚尘来过一次,不过那次我们赶时间,匆忙到餐厅谈了笔合约,出来时候我和他都醉醺醺的,所以对这边我还是一无所知的状态,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