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有惋惜和沉重,只有对待为什么死了人的好奇和探究,当听到有人议论是死了一只鸭,我清楚听到来自人山人海之外一声高亢的活该,人们纷纷去附和,去辱骂,完全忘记了死者为尊。
这世态炎凉人心不古的年代,到底该拿什么去给予救赎。
我越过警戒线走出去,有警察过来询问我身份,我对他说我是这里的荷官,他问我和死者认识吗,我看着他沉默了很久,他有点不明所以,“小姐?”
“你们真的会追究这个案子吗,还是只做给别人看。”
警察怔了怔,他看着我眼睛,“我们当然会全力追究。”
我看了一眼他肩章上的警衔,他是一名新警察,我又回头看了看正拿对讲机把控全局的领导,我渗出一丝荒凉的笑,“但愿吧。”
每个初入社会的人,都曾满腔热血雄心壮志,但当时间和现实消磨了锐气与棱角,贪婪丑陋的一面便会彻底暴露,我们生活在欲望的海洋中,谁能一点不沾湿呢。
我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司机问我去哪儿,我说去芙蓉街的金苑夜总会。
司机没说什么,他脸色有些讳莫如深,他打表计费后,将方向盘右打开上高速,选择了最近的一条路。
我坐在车上,将头垂得很低,确定司机怎样都看不到我脸时,我才用两只手捂住自己面庞低低哭了出来,声音不大,但眼泪汹涌,很快我就感觉到自己掌心内全部潮湿,眼睛也肿得睁不开。
淳淳身上有我们所有人的影子,我们向权势和金钱屈服,闭着眼淌水往前走,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口气什么时候就不情不愿的咽下了。
不要说奢求尊严,连自己的命都做不了主。
司机将车停到金苑门口,他找我要80块钱,我摸到空空如也的口袋才想起自己跑出来时没把钱包拿着,丢在了走廊上,我非常窘迫的坐着不动,司机熄了火回头看我,他胳膊架在方向盘上,“80。”
我清了清嗓子说,“师傅,我忘了带钱,但我朋友就在里面,我进去找他拿了出来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