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胡作非为,也造成不了大变动和波澜,纪氏绝不止于倒塌,可交到了他们手上,就相当与将纪氏彻底易主,你们到底是忠诚于纪容恪,还是忠诚于一个小小的堂主?”
我最后一句话用了极大力气喊出来,所有人都是一震,他们根本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来,柏堂主默然不语,他眯眼盯着我,唇角有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此时彪子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我一眼,指了指门口,我点头默许,他出去接电话,我则从椅子上起身,目光自每个人脸上流连而过,将他们复杂又不甘的表情尽收眼底,我笑说,“其实你们都想要往上爬,这是人性。而堂主再往上爬,就成为了取代纪容恪的人,所以在他不在时,堂主永远都是堂主,不要妄想其他。而其他人也没有资格和胆量肩负纪氏生死存亡。我是一个女人不假,父债子偿,夫债妻偿,有谁死活不认的,可以来找我,我随时恭候,如果两天之内没有人,那么请尊重我直到容恪回来。”
我说完后从厅里走出去,彪子正手持电话一连问了三个怎么可能,他语气怒急,我脚步立刻止住,彪子看到我,他到了嘴边的话戛然而止,他对那边说了句立刻派人去找,便将电话迅速挂断。
他朝我走过来,脸上表情很淡然,但我凭借女人的敏感仍旧察觉到他有什么隐瞒我,厅里其他人陆续从门里出来,他们朝我和彪子鞠躬示意,纷纷离开走廊,我目光直勾勾盯着彪子,他很快泄了气,他闷吼一声背部贴靠在墙壁上,“冯小姐,您千万扛住。”
他这六个字说完,我就已经扛不住了,我手指死死抠住门框,耳朵里发出嗡嗡暗鸣,几乎要瘫在地上,彪子手握成拳在唇上抵住,他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才一脸凝重对我说,“容哥出事了。”
◇ 第117章
呼啸的海风惊扰了岸上觅食的鸥鸟,潮水拍打着礁石,蹿升起十数米高的巨浪,吞噬的声音自遥远的地方排山倒海而来,我看到车窗外极速掠过的港口,静悄悄犹如一切都未曾发生过的码头,几艘船还停泊在岸边,一盏盏不曾焚烧烛火的灯笼挂在船帆下方,逆风摇摆。
天边火红的太阳正散发出万丈金光,将那山、那水、那世间的沧桑和忧愁与一地细碎的软沙照成闪烁的故事中的模样。
我顾不得等彪子将车停稳,我推开车门从上面飞奔下去,巨大的冲击力让我跌倒在地上,沙子再柔软也不是没有攻击力,它们聚集在一起,尖锐的棱角重重铬在我膝盖和掌心,我疼得眼前发昏,我踉跄的绊倒、摔伤再挣扎,一边奔跑一边匍匐爬行,我没有一丝停止的念头,我只想知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彪子来不及锁车,他见我跌落在地上,便迅速从我身后追上来,他无比惊慌扶住我手臂,将我牢牢禁锢住,不敢松懈一丝一毫。他声音是颤抖的,他手指是僵硬的,他怕我出事,他极力想压下我的崩溃,但我听不到一切声音了,即使他就在我耳畔朝我嘶吼让我冷静,小心孩子!我也麻木茫然得一片空白,我的世界唯剩下一片空白。
我一直喃喃闷哭着,直到我终于在他的撕扯下冲到了岸边,跪倒在距离海最近的地方,我脚下是不断蔓延过来的海水,很凉很寒,凶猛得拥挤过来,最激烈的霎那,它们没过了我的脚踝,我的膝盖,将我拍打着向后推拒,我仿佛失重,只站在那里面向广阔的海面,便觉得摇摇欲坠,天崩地裂。
我呆滞着不知凝望哪里,眼睛酸涩了许久,滚下越来越多的眼泪,我用手捂住脸,在我掌心尽情的颤抖和抽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他死了。
纪容恪死了。
我疯了一样拉扯住彪子,我死死掐住他脖子问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诅咒他,他那么无所不能,连天都收不了他,还有谁可以让他死!
彪子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