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婆从卧室走了出来,看到陆云鹤,眼睛笑得都眯成了缝:“小陆快坐,我们囡囡炖了三个钟头的鸡汤,香得我中午都没舍得吃点心。”
晚餐桌上,灯光柔和,菜肴丰盛。
三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
吃饱饭,阮心语准备起身:“给你们舀碗鸡汤。”
被陆云鹤自然接过汤勺,“我来,你都忙一天了。”
但突然,陆云鹤舀汤的动作忽然顿住。
阮心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左手食指上的划伤是下午杀鱼时不小心弄到的。
“等下吃完饭,我帮你处理。”
他声音很轻,汤匙却精准地将最大块的鸡腿肉放进她碗里。
外婆突然重重咳嗽一声:“哎哟这汤是不是太补了?我头有点晕,回屋躺躺......”
“外婆!”阮心语红着脸要起身,却被老人狡黠的眼神定在原地:“你们年轻人慢慢聊,记得送一送人家小陆啊。”
餐桌陷入微妙的寂静。
陆云鹤慢条斯理地擦净嘴角,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创可贴。
卡通小熊图案的,和他清冷的气质形成奇妙反差。
“听说......”他低头撕开包装,指尖轻轻托起她的手,“你现在在戏剧学院上课?”
阮心语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看见对方眼中了然的笑意才恍然:“你看到玄关的节目传单了?是我们下周的一个演出,叫《玩偶之家》。”
陶瓷碗底碰在桌面发出清脆声响。
陆云鹤忽然倾身靠近,她闻到他袖口若有若无的苦艾香。
“那演出那天,你能给我留张票吗?”
看着陆云鹤镜片后的那双澄澈的眼眸,阮心语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好。”
很快到了那日演出。
待阮心语表演完,陆云鹤拿着一枝蓝玫瑰缓步走来,眼里是毫不遮掩的欣赏:“很精彩。”
阮心语接过花,猛地想起前不久聊天时自己提到的一句话:
“若是收礼,我喜欢别人送一枝花,方便、又不张扬。”
没想到,无意的一句,就这么被陆云鹤记在了心上。
俩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地往家里走。
而异变只在瞬间。
枪声炸响时,阮心语正踮脚去够路灯旁垂落的紫藤花枝。
陆云鹤突然拽着她扑进街角便利店,下一秒,玻璃橱窗就在他们眼前爆成了碎片。
“趴下!”他单手护住她后脑,另一只手快速锁上储物间铁门。黑暗中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她能感觉到他衬衫下绷紧的肌肉。
外面传来尖叫声与凌乱脚步,陆云鹤摸出手机按下紧急呼叫键。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他突然闷哼一声。
阮心语下意识去摸,立马满手湿 热。
她心口一紧,神色紧张:“你受伤了!”
“别怕,流弹擦伤。”陆云鹤的声音依然平稳,却放任她颤抖的手指解开自己衣扣。
手机电筒照亮他苍白的锁骨,阮心语清楚的看见,一道狰狞伤口正在汩汩冒血。
“你疯了!”阮心语扯下围巾死死按住伤口,想起他刚才的动作,“刚才为什么要转身......”
“因为后面有碎玻璃。”陆云鹤轻笑,指尖拂开她额前乱发,“当医生的职业病,见不得有人在我面前受伤。”
终于等到警车的红蓝灯光穿透铁门缝隙,阮心语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陷在了他的怀里。
陆云鹤的金丝眼镜不知何时掉了,暗沉的日光漏进来,给他睫毛镀上银边。
“还能走吗?”她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