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盛怒，震得在场的人纷纷跪了一片。

“渊哥哥！”韩雪宁扑进他怀里，珍珠般的泪串断了线，“都怪我不该让你猎雪狼王……”

她颤抖着指向司念：“贵妃心生嫉妒，竟然打开笼子……”

“我没有！”司念浑身一颤，身侧的手骤然攥紧。

她看向那些曾经向她跪拜的老臣，此刻他们却以头抢地：

“陛下明鉴！司氏一族向来残暴，杀人不眨眼，其心可诛！”

想到澹台家238口人命，澹台渊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斩钉截铁地下令：

“将这贱妇关进兽笼。”

他眼底翻涌的风暴，比雪狼王的獠牙更令她绝望。

“求求您，不要把我关进去！我会死的！”

她不能死，她还要留着命献祭。

她跪在地上，红着眼乞求。

可澹台渊却用力将她甩开，眸底没有丝毫感情。

铁笼门在身后轰然闭合，震得司念膝盖一软。

她急促喘息着向后缩去，却撞上冰冷的铁栅。

笼中的老虎突然骚动起来，步步逼近，獠牙垂落的涎水打湿地面。

周围人纷纷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这野兽已经半个月没进食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老虎吃人！”

“咔嗒”

锁链落地的声响格外清脆。

笼门缓缓开启，老虎冲过来的刹那，司念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

父皇，对不起，儿臣还是没能完成您的嘱托……

第5章

黑暗中，司念猛地睁开眼。

她缓缓抬起手，牵动到肩膀，撕心裂肺的痛疼得她眼睫狠狠一颤。

死后，也会痛吗？

“娘娘，您终于醒了！”

“您昏睡了一天一夜，肩膀上都瞧见白骨了，陛下怎能如此狠心……”

后面的话，绿翘哽咽着说不出来。

司念眸光黯淡下来，鲜血混着泪水一起落在锦被上。

是啊，澹台渊怎会如此轻易放她去死呢，他要她活着，受他的折磨。

……

翌日，春日宴。

面前的珍馐散发着诱人香气，司念伤口未好，疼得眼前发黑，只觉得反胃。

“这是我为庆祝春猎特制的点心，各位可要好好品尝。”

司念抬眼，对上韩雪宁意味深长的笑。

她本不想碰，却在众目睽睽下不得不伸手。

点心入口的瞬间，甜腻得发苦。

接着，一股异样的热流从脚底窜上脊背。

她死死攥住桌沿，指节泛白，另一只手死死揪住衣领，却止不住领口下逐渐蔓延的绯红。

是催情药！

她不能留在这里！

她强撑起身，踉跄着往寝宫走去。

身后，韩雪宁狞笑着朝某个方向颔首。

“娘娘，让奴才送您回宫吧。”

太监佝偻着腰凑近，眼里泛着淫邪的光。

借着搀扶的由头，手指像毒蛇般去摸她的手。

司念浑身一颤，想挣脱，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跌进床榻的瞬间，锦被的冰凉激得她找回些许神智。

“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