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是十三年后。”

“你走的第十年，又一次出现了九星连珠的天象。”

“我找了祭司，用九转轮回阵送我回来。”

司念眸光黯淡几分，平静地问：“你回来干什么？”

“找你。”他眼中渐渐爬上几根血丝，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记忆，“我……后悔了。我离不开你。”

司念心尖一颤，随即又轻笑一声：

“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很蹩脚吗？”

她转头看向他，眼神带着几分嘲弄，“你是因为折磨不到我，所以追来了，是吗？”

◇ 第20章

“不是……”澹台渊的眼中染上几分痛色，“我是真的……发现自己喜欢你。”

司念眼睫一颤，鼻间酸涩起来。

他从未用这般服软的声音跟别人说过话。

“阿念，我们以后……”

“没有以后。”司念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以后了。”

澹台渊眉心紧锁，语气冷了下来：

“是因为沈煜吗？你喜欢他？”

“与他无关。”司念摇摇头，审视的目光化作刀剑直直朝他刺去，嗓音低沉，“澹台渊，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喜欢一个人，会全心全意对她好，生怕她受到一点儿委屈甚至是伤害。可你做了什么？”

她走下床，一步步迈向澹台渊，每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心口。

“你杀我全族，囚禁羞辱我，对我用凤骨钉，更设计让我亲手毒杀自己的父皇！”

司念的眼眶越来越红，泪水也不受控制地滑落，连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抖。

“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可能是对喜欢的人做的？”

澹台渊被她眼中的恨意刺痛，身形有些不稳：

“我们之前有家仇……我……”

“是，你澹台家被灭确实与我皇族有关。”

司念捂住自己胸口，一字一顿道，“可我司念，从未对不起你！”

“新婚当夜，我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嫁了心爱之人。可是，就在那天，皇宫血流成河，我爱的男人用刀抵住我脖子，让我眼睁睁看着亲近之人在我面前死去。”

“澹台渊。”她双目猩红，额角青筋凸起，嗓音也嘶哑起来，“你不该利用我的真心。是你将我的感情肆意践踏再丢弃！”

“念儿！”澹台渊猛地抓住了她的肩膀，颤声道，“我知道错了。我们现在还有机会挽回，我们可以阻止悲剧的发生！”

司念却摇摇头，低低地笑了：“你说得对，我们是有机会阻止澹台家的悲剧。”

她一根根掰开澹台渊的手指，语气坚决，“但我……不会再喜欢你。”

澹台渊的心猛地下坠，他连呼吸都忘了。

司念眼中的冷漠正如一双大手死死扼住他的脖颈，他只感到濒死的窒息。

“阿念……”

“你走吧。”司念背过身不再看他，语气疏离，“明日我会让绿翘给你传消息，我们一起去查当初的事。”

澹台渊攥紧了拳头，恨恨地说：“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话落，他快步离开。

司念泄例般瘫倒在地，眼角滑过一行清泪。

澹台渊，我们回不去了。

翌日清晨，众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宫。

沈煜来到司念马车前，轻轻敲了敲门。

“怎么了？”

司念掀开门帘，见到来人微微一怔。

“公主，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司念一见到他脸上的笑容，就想起他昨天对自己说的那番话，顿时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