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猝然闪过她被关进兽笼时，那副无助和绝望的模样。

她的哭喊言犹在耳，像把钝刀一寸寸凌迟着他的心脏。

“公主……”沈煜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双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柔声说，“已经没事了，别怕……”

司念像是终于找到一丝安慰那般，紧紧攥住沈煜胸前的衣料，将头深深埋在他胸口，颤声道：

“我……我的腿动不了了。带我……离开……”

沈煜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人，眉眼中染上几分心疼。

“好。”

他扔下手中弓箭，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抄起她的双膝将她抱起来。

他和面露痛色的澹台渊对视一眼，随后抱着司念离开了。

澹台渊僵硬地转过身，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股寒意从脚边迅速攀升，将他完全包裹。

“我真的……失去你了吗？”

◇ 第19章

沈煜径直将司念抱进营帐，绿翘噌地站起身，惊呼道：

“公主这是怎么了？”

司念坐上自己床榻，心有余悸地说：

“没事，就是刚刚遇到几头雪狼，被吓到了。”

她身子还有些微颤抖，一只手还紧紧攥着沈煜的衣袖。

“公主，我去给你拿安神汤。”绿翘匆忙跑了出去。

司念松开攥住沈煜的手，生硬地扯了扯嘴角：“今天多谢你了。”

她垂眸看向自己还在发颤的指尖，低声说，“你先回去吧，要是被别人误会就不好了。”

沈煜喉结滚动，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脱口而出：

“要是有人说闲话，我娶你。”

司念身子一僵，眼中闪过几分震惊，她不解地看向他：“什么？”

沈煜蹲在她面前，一本正经道：

“自五年前上元灯节一见，我便心悦于你。”

他握住司念冰凉的指尖，满脸诚恳，“明月，除了你，我此生从未倾心任何人。我远赴岭南，是想建立一番军功再回京求娶。”

他耳垂渐渐腾起一抹薄红，掌心也隐隐渗出一层汗。

“我本以为你忘了我们那次初遇，所以一直没有提。可刚才听到你对澹台渊说的话，我心里一阵欣喜。”

“明月，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司念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可置信道：

“你……你认真的？”

沈煜重重点头：“我以我的性命起誓，刚才的话都是肺腑之言。”

司念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有些语无伦次：

“沈煜……我……我现在还没心思考虑这种事，我……”

“我明白。”沈煜深情地注视着她，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只要你不讨厌我，就足够了。”

“沈煜……”司念微微蹙眉，表情复杂。

“你先好好休息，我之后再来看你。”

沈煜眷恋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营帐。

司念捂住胸口的位置，心跳似乎不自觉加快了。

……

入夜，皇帝摆宴席庆祝秋猎，司念借口身体不适就没到场，一个人躺在营帐里休息。

帐外突然闪过一个黑影。

司念浑身紧绷，攥紧了身上的锦被：“谁？”

帐门内走进一个高大的身影。

澹台渊犹豫着来到她面前，眼中似有挣扎：

“你……还好吗？”

司念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她用探询的目光紧盯着他，试探问道：

“澹台渊，你是从三年后穿过来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