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宁气息不稳,同样捂住嘴,转身,匆忙逃走。

不知道跑了多远,她才渐渐停下了脚步,捂着胸口,有一下没一下地呼吸着。

她的脸色竟隐隐发烫,心跳也变得急促起来。

姜颂宁抿着唇,捧起一捧清凉的溪水泼在了自己的脸上,以此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对裴砚修还有情意吗?

她不知道......

正当她无法直面自己的内心之际,就传来了下属匆匆忙忙的通传声。

“夫人!叛军攻城,主上欲亲自带兵迎战!”

“什么?”

姜颂宁脸色瞬变。

当她赶到军营之际,就看到了裴砚修穿上了盔甲。

“裴砚修!”姜颂宁跑到他的面前,刚要开口,裴砚修就单手将她拥入了怀中,

“阿宁放心,我会击退敌军的。”

“可是......”姜颂宁张了张嘴,裴砚修已然披上了披风,翻身上马。

“开城门,随我迎战!”

姜颂宁看着裴砚修渐渐变小的身影,随着缓缓关上的厚重城门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一颗心竟悬了起来。

她在担心他......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姜颂宁呼出一口气,立刻回到了军营里,带着几个下属排兵布阵,掩护裴砚修退敌。

过了三个时辰,终于传来了裴砚修大胜的消息。

将士们都在欢呼,描述裴砚修当时是如何英勇退敌的,只有姜颂宁,看着满身是血的裴砚修,心里泛起一股酸涩。

“阿宁,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裴砚修来到她的面前,染了血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弧度,“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姜颂宁盯着他,沉默了片刻,最终,抓着他的手,大步回了营帐。

“阿宁,怎么了?”裴砚修不解地问道,“敌军被我方击溃,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吗?”

“好事?”姜颂宁进了营帐,眼眶终于忍不住泛红,“那你有本事就当着我的面,把盔甲给脱下来!”

裴砚修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躲闪:“我没受伤,这些血都是敌人的......”

话音未落,姜颂宁已经先一步上前,伸手去脱他的盔甲。

“阿宁!......”裴砚修想要阻止。

“你再拦一下试试!”姜颂宁吼道。

在裴砚修顿住的一刻,她立刻扯开了他的衣襟,果然看到了几支折断的箭簇,深深刺入了他的血肉之中!

20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他的伤时,她的呼吸还是凝滞了一瞬。

“裴砚修,你是傻子吗?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姜颂宁红着眼质问。

下一刻,裴砚修就将她拥入了怀中:“抱歉阿宁,我不该隐瞒,可我得稳住军心。”

姜颂宁怔了怔。

是了,若是让士兵们知道,他们的头领受了伤,必定军心不稳,战局便极大可能会被扭转。

所以,裴砚修才会有意隐瞒。

他甚至都还想连她都瞒着,却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坐下,我给你处理。”

裴砚修很是听话地坐了下来。

整整五支箭簇,在中箭的一刻,必定是极痛的,可他竟还挥剑斩断箭杆,在士兵们面前表现得像是个没事人。

姜颂宁闭了闭眼,将眼里酸涩的泪意压下去,继而拿出药箱,亲自帮他处理伤口。

裴砚修捏着手指,强忍痛意,目不转睛地看着姜颂宁,扯了扯唇:“若是受了伤阿宁便会亲自帮我处理,多受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