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他特意从军营赶回来,只为给她做午膳,还知道她的信期,为她做了红糖燕窝。
晚上,她信期腹痛,辗转难眠之际,他又拿了汤婆子,为她暖身,还将她揽入怀中,宽大的手掌为她揉着腹部。
“裴砚修!”姜颂宁皱了皱眉,抬手就去推他,“这是我的房间,你进来做什么?”
“我们是夫妻,这是我们的房间。”
裴砚修却将她抱得更紧,
“阿宁,你这几日身子不便,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别赶我去书房了,好不好?”
他已经将近半月都宿在书房了,被姜颂宁赶得远远的。
哪怕是上一世那种情况,他和姜颂宁也从未分榻这么久。
他囚着她,却又夜夜与她同塌而眠。
现如今,他不敢再做任何让姜颂宁排斥的事,却也放不下她,只好卑微地乞求着。
“求你了,阿宁......”
他的声音沙哑,贴在她的身后,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可怜狗。
姜颂宁咬住了下唇,最终没再说话,也没再推开他。
裴砚修如获大赦,又往她身上贴了贴,一边为她揉着小腹,一边温声哄着她入睡。
姜颂宁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出人意料的,腹痛的症状竟真的缓解了不少,在他低沉又磁性的嗓音之中,困意渐渐袭来。
不一会儿,姜颂宁就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绵长。
裴砚修定定注视着姜颂宁恬静的睡颜,眼里缀满了柔意和庆幸。
庆幸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能够弥补,能够再度留在阿宁的身侧。
从今往后,他都会守在姜颂宁的身边,他要等到姜颂宁重新敞开心扉,无论多久,无论付出多少都在所不惜。
但翌日清晨,他刚刚清醒,下意识去抱姜颂宁,却摸了个空。
裴砚修愣了愣,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空空荡荡的,没有姜颂宁的身影,一种慌乱的感觉瞬间爬上了他的背脊。
“阿宁!”他立刻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他害怕姜颂宁会像上一世一样离开他。
这是他轮回三世都无法释然的梦魇!
“阿宁!......”
他慌乱地跑到了院子里,光着脚踩在粗粝的石子路上,疼痛而不自知。
终于,在看到在院中舞剑的身影时,他心里几乎要崩断的弦才堪堪松下了一点,定定注视着眼前的姜颂宁。
树影之下,她手执一柄长剑,反手而立,继而手腕一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一招一式,流畅恣意,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裴砚修怔在原地,那些被姜颂宁劈开的纷纷扬扬的花瓣,就这么施施然落进了他的心里......
但下一刻,姜颂宁一个转身,手中的剑霎时刺了过来,杀意尽显!
19
一旁的侍女惊呼了一声,
锋利的剑刃停在了距离裴砚修的脖子不到一寸的地方,只差分毫,就能够刺穿他的咽喉,取他性命。
但裴砚修却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就这么定定注视着眼前的人。
“为什么不躲?”
姜颂宁盯着他。
“若是阿宁心中有怨,杀了我才能平息,我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脖子送上去。”
裴砚修说着,往前跨了一步。
眼见剑刃就要刺穿他的喉咙,姜颂宁神情微变,立刻收剑:“裴砚修!你疯了?......”
裴砚修看着她的失态,弯了弯唇:“阿宁,你舍不得我。”
姜颂宁愣了一下,撇过头,不去看他,声音生硬:“我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