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不由神色一黯,但很快又被母亲知道她还活着的喜悦取而代多:“这么说来,我母亲肯定是得到了我的消息了?”她喜形于色地道,旋即又脸色一沉,眉头微蹙,“你说,有小厮跟在修竹家的身后……这是怎么一回事?”
郑三喜滋滋地端了茶进来。
金元宝笑着多谢,端起茶盅喝起茶来。
傅庭筠心中“咯噔”一下。
金元宝心思缜密,自从西安府得知母亲去了京都之后,她念念不忘的就是母亲,怕母亲因为她的不知所踪而心怀愧疚,甚至是思念成疾,别人不知道,金元宝不可能不知道。他不是急着回答她的话,而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的话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才算是妥贴。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是不是,是不是我家里出了什么事?”说着,她想到金元宝那句“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拜会令堂”的话,母亲是内宅妇人,肯定是轻易见不着的,可他可以去拜见父亲甚至是哥哥啊!父亲是朝廷命官,金元宝就算是不敢去拜会,可哥哥只是一介生员,难道他也不敢见!
不对,这件事不对劲。
金元宝曾经在颖川侯身边当过差,他不可以因为胆怯而不敢去拜会父亲。
她的手指紧紧地绞在了一块。
金元宝好像有点不敢看她的似的,垂下了眼睑,半晌才抬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我总觉得气氛怪怪的,我甚至没有敢去拜会令尊和令兄……”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东去
傅庭筠身子微倾,焦急显于眉宇间:“你别急,从头说。”
金元宝吸了口气,定了定神,道:“您的事很是蹊跷,令尊又是朝廷命官,我不敢冒冒然地上门拜访。就先在附近打听令堂的消息。周围的邻居都说,只知道令堂来京都养病,并不认识令堂,平常邻里间的走动,都是姑娘的嫂嫂在应酬打点。还说,令堂病得很厉害,刚来的时候,隔三岔五就会请了大夫上门看诊,这些日子倒不看诊了,令堂身边的妈妈却是每逢初一、十五就去庙里上香……”
“怎么会这样?”傅庭筠失声打断了金元宝的话,“不是说母亲只是受不了那些针对我的流言蜚语才称病进京的吗?”话音一落,她顿时哑口。常言说的好,心病难医。母亲或者正是因为她的缘故所以才心郁难舒,假病成真而缠绵病榻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喃喃自责,“要不是我,母亲怎么会生病……”泪水慢慢自眼眶浸透,她却神色一凛,道,“既然我母亲卧病在床,为何只有身边的妈妈去庙里上香?我嫂嫂?我哥哥呢?”
金元宝道:“令尊今年春天升了吏部文选司郎中,公务繁忙,不能再教令兄读书,所以将令兄送到了京都一位非常有名的陈姓老翰林处读书。令兄每天卯初即起,要步行三里路才能到陈翰林家里,晚上酉初才能归家。家中中馈全由令嫂打理……”
傅庭筠讶然。
吏部文选司掌官吏等级的升迁、改调,是一等一的肥差,而文选司郎中,正五品官员。他父亲从前不过是翰林院的一个待讲学士,正六品。一下子迈了两个品级提升到了吏部文选司任郎中……真可谓是官运亨通。
“纵然如此,母亲生病。哥哥、嫂嫂也不能坐视不理啊!”她沉声道,“那后来呢?你有没有向那些给我母亲看过病的大夫打听我母亲是什么病?”
“打听了。”金元宝顿了顿道,“都说不过是水土不服。脾胃失调,吃些调理肠胃的方子,过些日子自然就好了。”
母亲去京都已经快一年吧。如果仅仅是水土不服,会越病越厉害吗?
傅庭筠很怀疑:“那跟在修竹家身后的小厮又是怎么一回事?”
金元宝道:“我见不到令堂。就打起仆妇的主意,想通过他们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