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逃离般,傅庭筠快步朝外走去:“我去看看!”
雨已经停了,院子里的青砖被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屋檐下点着了的大红灯笼红彤彤地照在地上,闪烁着五彩的晕光。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秋天夜间的凉意如风般吹散了她心中骚动,让她的心深深沉静下来。
傅庭筠问着疾步走进来的郑三:“怎么样?遇到三福了吗?”
郑三揖手,恭敬地道:“老柴和三福已经顺利地出了张掖城。”
傅庭筠听了放下心来。
郑三则关切地道:“九爷没事吧?”
“没什么事!”赵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傅庭筠的背后,淡淡地道,“侯爷那里,我自有主张。”
语气念糊。听在不明所以的人耳朵中,会自主理解成颖川侯为了叶掌柜之事怀疑赵凌从中做了手脚,特意让护卫把赵凌叫去问话,赵凌却想办法塞搪过去了我。
傅庭筠心中暗暗吃惊,但很快明了赵凌的用心:与其把实情告诉郑三,还不哪让这个误会一直误会下去,至少,叶掌柜听了会感激涕零。
难道他想结交叶掌柜?
傅庭筠在心里暗忖道,没有戳穿赵凌的用心,反而微笑的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赵问郑三话。
第二天,天空放晴,赵凌用了早膳就去了总兵府,到了晚上掌灯时分才回来。每天不是打点总兵府的上下官吏,就是和何秀林一起出去交际应酬,反而不急着回碾伯所了。可不管他多晚回来,总会去见过傅庭筠了才歇息,偶尔也带些像炸鹌鹑这样比较少见的吃食或是桃木簪子、玻璃珠子手串之类的小玩具送给她。
傅庭筠表面上不卑不亢地笑着向赵凌道谢,心里却喜不自禁,每天要等赵凌回来了才会歇下。赵凌也不像原来那样总是催她早点歇息,有时回来的早,还会坐着和傅庭筠说上半天的话。傅庭筠见他每次回来不是说哪家楼酒有什么好吃的,就是何秀林说哪里风景好值得一游。不免有些担忧:“碾伯所那边,你不回去能行吗?”
“先把颖川侯交待的事办好了再说!”赵凌不以为然地道。
傅庭筠是很信任赵凌的,并不怎么过问他的公事。闻言不说多说什么,每天只是关心他的衣裳当熨烫整齐了没有,手里的银子够用不够用。
这样过了几天。进了九月。傅庭筠开始寻思着怎么给赵凌过个生日。
金元宝风尘仆仆地从京都赶了回来。
傅庭筠喜出望外,连忙将金元宝请进了厅堂。
“你可见到我家里的人?”还没有等金元宝落座。她已迫不及待地追问。
“没有!”金元宝借着颖川侯之名走的驿道,六百里加急,日夜兼程,身体已是强弩之末,他顾不得满身灰尘,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令堂自去了京都之后。深居简出,我急着赶回来,没办法多留,一直没找到机会拜见令堂。不过,我见到了令堂身边一个被称作‘修竹家’的妈妈,我把写了和报平安的纸条,然后在街上买了块最常见的蓝色帕子把您给我的银镯子和纸样一起包着,趁着修竹家的去庙里上香的时候丢在了她提香烛的篮子里,我亲眼看见修竹家的打开帕子,神色震惊地四处张望。然后香也不上了,匆匆地赶回了令尊位于四喜胡同的傅宅。没多久,又看见修竹家的拿着帕子以附近的打听是谁家的货,我原想和修竹家的见个面。谁知道修竹家的身后却一直辍着个小厮,好几次我都站在了修竹家的身边,还没有开口修竹家的就警戒地望着我……”说到这里,金元宝无奈地苦笑,“令堂身边的这位妈妈……办起事来却有些矫枉过正了!”
这是自然。否则,母亲身边最得力的人就是她而非碧波了。
想到碧波下落不明,恐怕凶多吉少,傅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