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律，这是重新调整后的行程，把您和温小姐的婚礼，还有蜜月的日子留出来了。”

霍沉光的声音很冷：“不必空出来，婚约已经取消了。”

“我的妻子，从始至终只有阮清清一个人。”

助理怔愣在原地。

阮清清不是霍律最讨厌的人吗？

但看着霍沉光比平常更冷的脸色，助理吞了口唾沫，还是没敢问出口为什么。

“好的，我再给您重新调整日程。”

话落，门口响起中年妇女尖利的嗓音。

“霍沉光，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的女儿！”

冷冷望去，宁母本想拽着霍沉光的手臂，可触到他寒刃一般的眼神，瑟缩半瞬，还是收回手，站在原地撒泼。

“馨妍还带着孩子，你这时候取消婚约，让她一个人怎么办！”

她哭喊着要讨个说法，可眼里没有半分眼泪，只有算计。

律所众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刺过来，宁母嗓音更大了。

“馨妍不嫌弃你和杀人犯离过婚，你有什么脸取消婚约！”

霍沉光刹那变了脸色，眼刀狠狠剜在宁母身上。

“阮清清不是杀人犯。”

宁母翻了个白眼，刚要开口，便听霍沉光道：

“寻衅滋事，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律所处处都是摄像头，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我送你进去的证据。”

“你……”

宁母霎时哑火，不甘地看了看四周的摄像头，愤愤离去。

助理暗暗舒了口气。

霍律打官司从未输过，在律所挑衅他，这不是疯了吗？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霍沉光的脸色，将资料送到办公室。

窗外阳光正好，洒在霍沉光的身上，却怎么都照亮不了他暗色的眸子。

看着面前的霍沉光，助理隐隐觉得，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正在死去。

阮清清死的时候，霍沉光的眼眶红了好几天，人也肉眼可见地消瘦苍白下去，眸子里是凄楚的雪。

可现在，那片雪也融了。

雕刻般的五官和以前没有分别，唯独少了一分活气。

想到这，助理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否定内心的想法。

京市红圈所最顶级的律师，从无败绩，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倒下？

“这几个案子移交给律所的其他人，我有要事要做。”

助理应声退下，狠狠骂了自己一声。

什么倒下？只知道工作的霍律有自己的私事了，比以前更有生活气了！

霍沉光的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的画，摩挲着画纸上的人，轻声呢喃：“阮清清，泽泽……”

“等我帮你们翻案，我就下去陪你们好不好？”

“阮清清，我会亲自给你道歉，你再等等我。”

今年的春天来得不算迟，可霍沉光却永远被困在了初四的冬天。

阮清清的东西早在离婚那天就被丢了个一干二净，他唯一的念想，只有阮清清出租屋里的那几张画。

每一张上面，都歪歪扭扭写了四个字。

【妈妈和我】

霍沉光一张一张往下翻，眼睫一颤，丝丝刺痛顺着指尖爬上。

他的阮清清那么怕痛，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跳楼自杀？

◇ 第17章

接下来几天，霍沉光都加班到深夜才回家。

不再去宁馨妍的别墅，也不让宁馨妍进自家别墅。

一个月过去，宁馨妍彻底慌了。

一开始，她只是以为霍沉光对阮清清有愧，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