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就那么从妈咪嘴里突然冒了来,那么的突如其来,没有防备。连月心里一跳,站在原地,妈咪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这里都没人照顾你。恒恒他也不懂”
妈咪又转向了旁边一直黑脸的另外一个男人,“恒恒你也不能喝酒。你也要看着你大哥,让他少喝酒。”
黑脸人黑着脸嗯了一声,又似乎看了面前穿着白大衣的女人一眼,挪开了眼。
“我自己可以的。”
喻阳轻笑了一声,手指敲了敲扶手,神色不露。他看了对面站着的女人一眼,微微一笑,又只是低声说话,似是在安慰母亲,“我心里有数的。”
他心里有数啊。唉。
他心里有数。
长子一向做事有度,身后更有他的父亲和伯父,不需要自己操心。一玉看了他一眼,到底吐了一口气,又侧头去看旁边某个一直黑着脸沉默的幺儿。
“恒恒你把衣服撩起来,”母爱都是一样的,女人拿着药水,“妈咪也给你涂一点药。”
“我就不用了吧妈,”
喻恒坐在一边,慢慢笑了起来,似乎不太想配合的样子,“我伤口早就好了。”
“好了也再涂一点,”再大都是母亲的孩子要公平,不偏心。妈咪走过去站到他旁边,伸手作势要去解他的衣服。喻恒往后一仰,又是一挡。
“我自己来。”老爷儿们也不墨迹,既然母亲坚持,他也不扭捏。喻恒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扣子,又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一眼。这个女人她就直直的站在这里,现在还在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解衣服,一点儿也没有避讳的意思。
他笑了笑,也不避讳什么,解开了外套,又一下子掀起了自己的内衫。
结实的腹肌露了出来。
倒是比他的黑脸白了几分。
伤口,似乎是真的好了。
连月站在原地,视线也跟着妈咪的视线一起落在了他的腰上。身边已经有个人靠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是季念。
这个家伙原本平整的腰肌上,现在已经有了一条细长的疤痕。愈合是已经愈合了,就是疤痕有些微微的褶皱,不平整,一看就是受过伤十分明显。
“我涂一点药水。”
妈咪又拿着棉签去蘸药水。
“真的不用。”
男人腰肌起伏,声音拒绝了,却还是撩着衣服,任由母亲作为。
是那天那个刀口。
连月吐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她看着那条伤疤,刀那天就从他的这里捅了进去,割掉了他一块肝血从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流。她又看了他一眼,这个家伙长的浓眉大眼的,腰肌和胸膛全部都暴露了出来。
他也在看她。
“老五这个伤还要养,伤的是内脏。戒烟戒酒起码要半年,”旁边也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温和又低沉,“先把肝养回来。那天我过来的时候,伯母还特意交代了,给恒恒养伤,缺什么就回去找她拿”
“务必要把他养好。”
“是啊。恒恒还要养。”
红色的药水已经涂在男人的腰肌上,妈咪拿着棉签叹了一声,只是说话,“妈咪过两天去美国了,恒恒你有空就来这里,让念念和月月熬汤给你喝,你伯父给你的东西,妈咪都搬到这边来了念念,”
妈咪又扭头对四子和儿媳妇说话,“你和月月要照顾好恒恒,看他有空过来的时候,你们就安排厨房多熬点补汤给他喝。”
连月点了点头。
季念也低低的嗯了一声,声音就在她耳边。
“要不别在这边了,”
喻恒撩着衣服,却又突然笑,“老四你不是说在三文区东行那边还有屋子?这都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