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

安达心虚地眨了眨眼,又垂眸:“我”

方彧终于忍不住了:“我不辞职了!”

安达一怔:“……真的?”

方彧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但又不知为何并不很想反悔。

她用安达刚刚恶心巴拉的口气:“……反正也就‘三五年之间’,能忍。”

“哦!”安达瞬间脸一垮:“给你加元帅,做不做?”

方彧:“不做。”

安达:“提衔而已,白涨工资,为什么不做?”

方彧:“阁下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安达深深呼出口气,抬手按住额头,打发道:“行了,你走吧。”

方彧:“阁下保重,下官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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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野扭头看向门外:“您没和她说……继承人的事?”

安达没好气:“我不敢。她连当个提督都一天到晚想溜号,要是知道……她肯定连夜提桶就跑。”

法尔希德冷笑:“这倒意料之中不过,阁下,她真的合适吗?”

裴行野:“还有其他人选吗?”

法尔希德:“恕下官直言,裴提督似乎完全没把二公子放在眼里啊二公子恐怕会以为,他才是自然而然的继承人吧?”

裴行野一愣,微微蹙起眉心。

安达按住额角,不以为然:“做梦。军中至少服方彧,他是个什么玩意?”

法尔希德冷笑:“方将军为人轻简,心可不细。军中的大头兵佩服方将军,不代表她能斗得过您身边的人。说不定小安达阁下在这方面,还算技高一筹。”

裴行野眸光冷然一横。

安达没听清,揉着脑袋:“什么?”

法尔希德阴阳怪气:

“哦,下官刚刚是说狗有些狗在主人身边太久,平素看起来乖顺亲人,其他人扔扔球,他也往回叼。可发起疯来要咬人时,连主人他都未必知会一声就咬,更何况是别人!”

裴行野冷笑一声:

“法尔希德准将又不是狗,居然这么懂得狗吗?我倒也听说过狗咬主的新闻,都是转过手的二□□,跟过不知道多少个主人,忠诚度当然会略差一点。也不能怪它们,天性使然。”

法尔希德:“从小养大的也未必牢靠。说不定早已咬过人,只是装得好。”

“哦?你亲眼见了?”

“您猜?”

“尊驾倒让我猜有些夜枭天天窥视不已,或许已经被发现了呢?”

“哎哟,哪只傻鸟被发现了?您快告诉我名字。技术不过关,本领不过硬,怎么为祖国肝脑涂地六十年!下官这就回去扣他奖金”

安达:“法尔希德。”

法尔希德鞠了一躬:“阁下?”

安达:“请你出去,而且别回来了,吵死了。”

法尔希德转转眼珠:“……自然,自然,打扰您休息了。”

他转身离开。裴行野垂眸叹了口气:“安达,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他……”

安达歪过头:“你怎么不发脾气?”

裴行野一愣。

“他说你是狗,早已咬过我。又暗示说我允许他监视你……你怎么不发脾气?”

裴行野苦笑:“难不成你还愿意看我发脾气吗?”

安达注视着那双流光溢彩、变幻莫测的眼睛。

“我只是奇怪。以前如果这样,你肯定会生气。”

裴行野冷笑:“你都这个样子了,小方都愿意为你牺牲个三五年……你新买来的狗骂我是狗而已,我还怎么生气。”

安达:“谢谢。但我的确派人监视你了。”

裴行野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