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就地一滚,试图向斜侧里躲避,脑子不在状态地转悠:
这么快就有人要暗杀我了?我最近有得罪谁吗?
好像没有啊……
刺客一把扼住她的喉咙,嘿嘿笑着手往下走:“贱货,落到你大爷手上”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一道身影破窗而入。
方彧只感到喉咙一松,空气重新灌入肺部:“?!”
再抬头,刺客已被一脚踹开到数米之外,跌倒在地,大惊失色:“你你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哦?这话是不是该让我来问问您呐。”
弗朗西斯卡·洛林中校醇厚的嗓音响起,伴着一声枪栓拉到底的声响:“够了,不许动!”
“……”方彧默默爬去开灯,灯光亮起。
她一愣,对面的显然不是一位刺客。
他破衣烂衫,胡子拉碴,光着脚没有这么穷困的刺客。
方彧低下头,看看自己差点被扯开的领口,反应过来:“……哦。”
洛林咬紧牙关,气得要爆炸。
这位司令官阁下,语气居然是“还挺高兴的恍然大悟”!
方彧坐在床上系扣子。
看看被五花大绑的无量子兽流民,又看看怒气冲冲的洛林中校。
她扭过头,努力动用不多的社会经验:“别踩着他了,小心踩坏了,报、报警吧。”
洛林怒道:“报警?现在报警不特么也是归下官管吗?”
方彧:“……哦,对。”
洛林按着枪栓,冷笑一声:“下官的意见,干脆就地杀了他。”
地下的人疯狂扭动,向方彧讨饶:“呜呜呜呜!”
方彧挠了挠头:“这不符合法律吧?”
洛林阴阳怪气:“礼不下庶人,何况说不定还是个偷渡的外国人?”
“……”他到底是真心实意地信奉社会达尔文,还是咬牙切齿地说反话呢?
方彧实在搞不清楚,也不想再思考,直接说:“不行。”
虽然不明白洛林是哪来的无名之火,她思忖片刻,又自作聪明地补充:
“洛林中校,我知道可能不大安全……我带枪了的。”
方彧笨手笨脚把手探进裤兜,翻了半日先摸出一张信纸,慌忙遮掩着收起来,然后才摸出一把枪:“喏。”
洛林阴着脸:“您是说,我白白牺牲一夜的睡眠跟来,其实您完全能自己解决,是吗?”
方彧一愣。
她本不是这个意思,但洛林这么一说,她又觉得自己仿佛也的确有点这个意思。
有时候他简直神了,居然比她本人更了解她自己……
方彧:“唔,可能吧。”
洛林:“!”
他忍无可忍,不再理会司令官小姐,背过身给手下打通讯:
“喂?睡睡睡,年纪轻轻睡什么睡,仔细把脑浆睡匀了这个地址,立刻过来,有人骚扰女性!来给他押走,没错,是我你管我为什么亲自管这个?!”
人很快来了。
方彧也知道,“远总的最高司令官半夜乱跑险遭性侵”,听来十分骇人,遂缩在房间里不敢出声,让洛林独自交割罪犯。
“方阁下。”洛林大步回来,靴跟暴躁地轧过地板。
方彧苦笑一声,摸了摸鼻子:
“洛林中校,原来我现在出门,你们都是派人尾随的……一想到我之前半夜溜出去干的事……真尴尬啊。”
洛林粗声说:“用不着,只是属下等的工作。再说,您半夜的活动不过是打打游戏、在网上和人吵架、去图书馆翻奇奇怪怪的书,或者在冰场四肢乱飞、满场乱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