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色:“哎,这可如何是好,在下今日出门过于匆忙,竟然也忘了带银两······”
于是三人同时看向温世敏。
温世敏对着白尘音翻了一个白眼,顾敬之和萧容景身上没有钱倒是情有可原,但是白尘音这厮又不是什么天天住皇宫的主子,怎么可能出门不带钱。
可惜他没有证据,只能乖乖递出了自己的钱包。
街上卖花灯的到处都是,但到底是民间手艺,跟宫里那些精美的宫灯相比就简陋了很多,做功也略显粗糙,走走停停将近半柱香的功夫,竟然没有找到一个能看上眼的。
温世敏的心情忽然又好了起来,他有些得意的瞥了一眼白尘音:“这里的灯也不怎么样,不如还是算了,回去找人随便做一个都比这些好看千百倍。"
白尘音摇了摇扇子,继续不紧不慢的看周围的花灯,忽然指着一处说道:“主子,这个灯看起来似乎跟别的略有不同。”
几人驻足朝白尘音说的那盏花灯看了过去,和别的摊位比这里的花灯确实精致了许多,其中一盏尤为亮眼,灯罩上红梅映雪,寥寥几笔便能让人感受到梅花的凌霜傲骨,背后是一句咏梅诗。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顾敬之对着花灯端详许久,却没有说要买。
这句诗他幼年便读过,只是从小到大他从未真的的感受过彻骨的寒意。
现在他总感觉自己游走在悬崖的边缘,才知道做寒梅之艰难。
自己忍辱负重,是否能等到梅花绽放的那一天······
萧容景也看到了那句诗,“敬之喜欢这盏灯?”
顾敬之点点头。
风雪虽冷,但他只相信事在人为,就算熬不过风霜,大不了零落成泥,归于尘土罢了,就像父亲说的那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管是什么结果他都做好了准备。
萧容景用温世敏的荷包付了钱,将花灯递到了顾敬之手中,“稍微有些重,要不要我帮你。”
顾敬之握着灯笼婉拒了:“我拿得动。”
他嘴上这样说,可惜身子不争气,拿着勺子都有些不便的手握着花灯止不住的颤抖,里面的烛火也跟着乱晃。
顾敬之又撑了一会儿,累到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一旁的萧容景却还在说风凉话:“这灯芯晃来晃去,怕是灯罩没有封严实,看来敬之挑错了。”
顾敬之咬着牙不说话,深吸一口气,手中的花灯竟然稳了下来。
倒是萧容景怕顾敬之真把手腕给累出毛病,直接把灯笼从顾敬之手中抽走:“算我输了,跟你说笑而已,别拿自己身子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