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占有和爱的区别,贺宴时。你只想把我锁在你的世界里,哪怕那个世界对我而言是地狱。而他,”

她微微转头,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极淡的暖意,“他只想给我一个世界,让我在里面,只是做唐初。”

“轰!”

唐初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棱的重锤,狠狠凿进贺宴时的耳膜。

他死死瞪着唐初的脸,试图从那双曾盛满对他爱恋和信任的眸子里,找到一丝裂痕,一丝动摇......

哪怕是被他揭露“真相”后的厌恶也好。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毫无波澜的平静,以及那对他这个人,彻头彻尾的放弃。

“做唐初?......做唐初......”他喃喃重复着,声音嘶哑,“那我呢?初初......那我算什么?我们那五年......算什么?!”

唐初目光如炬,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算过去。”

算她不堪提起的过往。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贺宴时强行咽了下去,口腔里弥漫开铁锈般的味道。

他狼狈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机无力滑落,“啪”的一声掉在散落的糖纸和画片上。

屏幕还亮着,定格在一张唐初在地铁角落惊惶回眸的照片上。

刺眼的画面,像巨大,无声的嘲讽。

嘲笑他这五年来所有的精心算计,所有的病态占有,所有以爱为名施加的伤害。

他曾为唐初颁发的“忠贞勋章”,是钉死自己棺材的最后一颗钉子。

23

唐初的婚礼,贺宴时还是浑水摸鱼的进去了。

“派人盯着他。”

厉竞池站在高处,鹰隼的目光锐利地盯着楼下那个身影。

若不是贺宴时的自以为是让他和唐初真正交心,他才不会大发慈悲地放他进来。

不过......好像也不完全算是恩赐。

贺宴时来参加唐初的婚礼,亲眼看她嫁给别的男人,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他像是入了魔,每当司仪说一个流程,他就会跟着照做,甚至宣誓的时候也一字不落地跟着读了下来。

“我愿意......”

“现在,请新郎新娘互相交换戒指。”

他拿出那枚唐初早就设计好的,独属于他们二人的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随着台上新郎拥吻新娘的指令,他心口一颤,不敢再往台上看。

贺宴时睫毛轻颤,深情地吻上了无名指的戒指。

眼尾释怀地落下一滴泪,他和唐初,也算是完婚了。

离开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红毯尽头。

唐初正微微仰起头,厉竞池俯身,珍重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那画面圣洁而美好,刺痛了他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

他输了。

不是输给了厉竞池,是输给了那个,亲手把唐初推进别人怀里的,卑劣的自己。

唐初其实很早的时候就看到了贺宴时。

这是她真心实意爱了五年的人,虽然他乔装打扮,但是任何一个无意的小动作她都铭记在心。

她知道厉竞池在,他掀不起什么风浪,所以也没有什么理会。

确实爱过,但也恨。

没人知道那些屈辱又恶心的经历,对唐初的伤害有多大。

当年她总是无数次疯狂洗干净自己,无措喃喃自语,”为什么......是我呢?“

最痛苦的时候,甚至有轻生的念头。

那时的她以为贺宴时是个三好男友,对她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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