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北疆公主,身份尊贵,将来将军夫人,风光无限,跟这些没有一点关系。”

“活着时把您当草芥,死了倒哭天抢地,恶心得不行。”

说到将军夫人的话头,陆棠棠忽而凑近,眼底闪过狡黠:“听说你是被那位“铁血阎王”一路掳回上京的?”

陆棠棠压低声音,指尖在桌上画圈:“这千里奔袭的路上……你那位谢将军实力如何?和萧璟珩比如何?”

慕言欢听出,陆棠棠口中的“实力”是什么意思,手里的冰酪差点打翻。

她脑海中忽的闪过那日误闯军帐的画面

谢燕行赤着上身倚在榻上换药,健硕胸膛肌理分明,血珠顺着腹肌壁垒的沟壑,一路蜿蜒到劲瘦腰腹。

慕言欢咽了咽口水,飞快地转过话题:“听戏吧,上京现下流行什么戏曲?”

陆棠棠哪肯让她转移话题,追着她问。

两人嬉笑,打闹成一团。

楼下戏台方向,传来咿呀唱腔,夹杂着一声少女的声音。

“我不懂诗,不懂文,只想睡到你的人,溺死在这红尘。”

慕言欢僵住,循声望去望去。

正见戏台上红衣女子攥着一张金缕笺,笑盈盈地,拦在白衫书生身前。

慕言欢脸色一瞬变得煞白,这分明是她从前追求萧璟珩时的一幕。

也是她的话本《枪挑落玉冠》里的剧情。

“这萧世子对他那位已故的妻子,真的是用情至深。”

第18章

邻座传来几位千金的私语。

“听说这戏曲原本是悲剧收场,后来,萧世子亲自提笔改成了圆满的结局。”

“这是真的,唱这首戏曲的人,都得经萧世子亲自过目,女子须得红衣称身、声线柔脆,有一样不像都不行。”

慕言欢的眼神一瞬变得冰冷。

陆棠棠离开后,慕言欢就叫人请来了听荷轩的管事。

包厢内,慕言欢取出一叠金叶子,递给管事,开门见山:“《枪挑落玉冠》这折戏,往后压箱底吧。”

管事拿着金叶子,余光却在打量上座的少女

巴掌大的鹅蛋脸绝美潋滟。

肤若凝脂,乌发红唇。

那双杏眸似春山含雾,纯净清澈。

偏生右眼下缀着颗泪痣,如胭脂点雪,添了几分媚意,能勾得人三魂七魄离了窍。

他在京城混了半辈子,消息灵通,一眼就认出,这位就是谢将军强抢回来的北疆公主。

这样的绝色尤物,难怪连一向不近女色的谢将军也将人从北疆抢回来。

说好听点是公主,说不好听的就是北疆献上来的礼品,况且她和谢将军还未成婚呢。

这戏曲可是朝堂上那位权倾朝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萧世子让唱的。

如今圣上病重,不少皇子亲王各怀鬼胎,满朝文武皆唯萧世子马首是瞻,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孰轻孰重,他自然分得清。

“公主,实在抱歉……”管事回绝的话还未说完,雕花木门便被叩响。

“稍等。”

管事出去一会,再回来时堆着笑脸:“公主殿下,戏曲的事,还请移步楼上雅间。”

慕言欢细眉微蹙,但还是跟着上去了。

刚踏入就闻到清冽的雪松香,很淡。

门“吱呀”的合上,管事退下的瞬间,面前的珠帘被一只戴着白玉扳指手挑开。

露出一张清冷出尘的俊脸。

“欢儿。”萧璟珩凤眸含笑。

慕言欢眼底闪过一抹讽刺,檀口轻启:“萧世子,我与你非亲非故,还请唤我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