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2号的嘴巴张开，吐出了半个词，突然，他整个身子闪烁了一下，宛如掉帧了般半跪在地上。

奥萝拉瞪大了眼睛，她急忙站起来试图扶住2号。但在手触碰到他身上的披风的瞬间，她却只摸到了一手冰冷，仿佛他的身上还埋着皑皑白雪，而屋内的暖气半点摸不到他的身子。

“你怎么回事？”奥萝拉问道，“你看上去糟透了，2号。”

“我没事……”2号平静的声音将他如今身上传来的痛苦遮掩得很好，若不是奥萝拉抚摸上他的肩膀的手都能感受到身下的微弱颤抖，她可能会更相信他一些。

奥萝拉直直地盯着他，“告诉我实话，2号。”

她感受着手下的2号，他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痛苦之中绷紧，仿佛一根随时就会崩断的弦。

2号喘着粗气说：“很大可能是空间粒子改变了引力场，造成了小范围的坍塌效应以至于……”

奥萝拉：“说人话。”

2号：“我穿越使用的机器一开始并非为平行空间的旅行而造，它的缺陷导致我在这里出现了排异反应。”

奥萝拉：“解决方法是什么？”

2号：“让我回到我的世界。”

奥萝拉伸出手，“把让你回去的控制器交出来。”

2号从腰带那里取出一个类似于体温枪的机器。

奥萝拉有些惊讶能够穿梭世界的仪器居然才那么小一个，看起来非常便捷，还没有她小臂长，世界穿梭机和它相比绝对是恐龙级别的大小。

惊讶归惊讶，奥萝拉还是按照情况越来越不妙的2号的口述教程快速操作起仪器来，但这个仪器似乎也随了它的主人，手表表盘大的显示屏上原本还稳定的数据在奥萝拉的操作下突然变成了一团乱码。

尽管乱码之中勉强能看到上面显示的进度条在逐步推进，但已经损坏的数据实在很难让人放心继续使用它。

“你的机器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报废了，我不确定现在使用它会不会让你遇到危险，”奥萝拉提议道，“我现在带着你飞过去哥谭，在这个世界的蝙蝠洞里面也有一台能穿越的机器，肯定能将你送回去。”

“我的时间恐怕不够撑到那个时候，”2号摇头，苦笑着说道，“我预估还有56秒。”

预估得太准确了以至于奥萝拉很想吐槽，但瞅着2号罕见地在她面前露出如此狼狈的一面，蝙蝠面罩下露出的那下半截面正在努力忍耐着什么，连苍白的嘴唇上都能看到他的牙印。

奥萝拉觉得她在这种时候还是体贴一些比较好。

虽然归根到底都是故障死机的系统的错，但2号是为了她才承担风险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件事并不是虚假的。

她不相信以2号的智商会在穿越前没有发现他使用的机器很大可能会发生故障，甚至让他本人受伤。

奥萝拉啪的一声从旁边的床头柜里抽出纸和笔，她捏住笔，刷刷在纸张上写下了潦草的话。

2号从她的动作察觉到了她将要做的事情，他半跪倒在地的身子微不可见地又朝奥萝拉那边靠了靠，像是被她半抱在怀里面的身型和“小”绝对沾不上边的鸟。

2号的眼神落在她的字迹上，不经意地提醒道：“或许告诉3号你的去向会更好一些，这样他也不用担心了。”

白纸上的“再见”这个词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底，身上足以让常人疼得失去意识的痛苦在这一刻却猛地化为了一种喜悦直穿他的胸腔，他低垂眼眸，面罩将他的面部表情隐藏得完美无缺，找不到一丝漏洞。

他将窃笑埋在喉咙里，用正常的语气说：“3号会知道我能把你照顾得挺好的，这样他一定就可以放心了。”

“就你现在的状态，我照顾你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