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定离开后,既定的时间轴上她无数次的轮回,不是为了保存一丝自己的可能,就是为了保存奶奶的死后的尊严。

可最后,她还是要打扰奶奶的宁静。

池微心里对许宴池生出一点点的恨意。

漆黑的夜晚下。

她指尖颤抖的捏不住泥土,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下来,嘴里一遍遍念叨着:“奶奶,对不起,我真是个不孝的小丫头。”

陶土罐子露出尖尖的刹那,池微趴在地上痛哭。

陶土馆子上放着一把手枪,侧面还有这样一个文件单,四角已经开始腐烂。

这个骨灰盒是她取了西岛的泥土制作的。

往昔的记忆逐渐浮现。

“微微,奶奶一定希望你幸福的,别哭了。”

许宴池帮她擦拭眼泪,将她裹在怀里。

奶奶是病死的,可亲人的离世说破天,也是心头的潮湿,她哭到最后甚至没有办法亲手埋上最后一抔黄土。

是许宴池帮她的。

他那时语气满是疼惜,“微微,我就是奶奶留在这世上的礼物,我们以后会很幸福的。”

往昔散去,像一场是来的凌迟。

许宴池把他犯罪的证据藏在她最重要的人墓里,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池微咬牙忍着泪拍了张照片,又将土埋了回去。

一路上她精神恍惚,眼前拂过这些年的一幕幕,就像是一场她自以为是的梦。

她以为至少有一点点真心,一点点的爱。

可现在想来,一点都没有。

全是利用。

眼泪砸下来,她用手背擦干净。

刚下车,警察将她团团围住,年纪稍长的警官眼底满是惋惜。

“许先生醒了,他向京港警方举报您和僧人了无联合沈小姐偷盗许氏关键文件,甚至有可能会影响我国的卫星开发和国家安全。”

池微惊愕地看向门口脸色苍白的许宴池。

他好像倏然回到了内个冰冷的许大少,眼底一沉,薄唇张合却无声:“求我。”

17

许宴池揉着头坐在沙发上,他眉心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是怎么发现的?”

林书堂满脸好奇,将醒好的酒端过去,“你真的挺可怕的,许宴池。”

“因为,疼。”

池微是个笨蛋,扎得他太痛了。

即使他已经知道池微是另有所图,他也甘愿。

毕竟,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

甚至有几次,他是真的希望池微扎准一点,让他真的就这样昏过去,留她在身边。

可他实在没想到,池微居然会为了沈清禾伤害他,一个伤害过他的女人有什么可值得拯救的。

想到这人,许宴池将酒杯摔在地上,“池微,必须留在我身边。”

他起身去了警局。

林书堂在原地神色焦灼,反复思索,最后耸了耸肩,“疯子。”

京港警察局。

池微已经被拘留十六个小时了,她唯一问过的话是:“了无大师怎么样了?”

警察冷冰冰 地回复她。

“没死。”

她一颗心才放到肚子里,京港就是许宴池的天下,他手里握着京港大半的经济命脉,毕竟这里是经济特区,到底是和内地不甚相同。

她头靠着墙昏昏欲睡之际,许宴池来了。

许宴池不会是京港的爷。

她被带到了一间装潢精致的小屋子里。

对面的许宴池英姿飒爽,完全没有缠|绵病榻的苍白。

池微笑了。

“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