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在意,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萧泽禹和沈昭月。
毕竟这样的目光,以前她也承受过许多次,如今已经习惯了。
小皇帝见萧泽禹来了,连忙起身给他让座。
他也毫不避讳,直直在龙椅上坐下,将沈昭月抱在怀里。
众人皆低头作鹌鹑,唯江芙站在后方,直直望着眼前一幕。
眼前之人,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是她从小仰望的太阳。
曾经太阳亲自靠近她,她拼命压抑住心中爱意,只愿为他和他的心上人铺路。
可直到因为萧母厌恶沈昭月的病体,说了那句“想进门,先生子”,他动了打她的主意的心思,她根本不会有机会做替身。
她从不是选择,而是被拿来填空的人。
今晚只开场,明日才到狩猎。
明日又是母亲头七,她得趁夜晚逃回去。
江芙神思飘远,全然没注意到底下投过来的视线如狼似虎,越来越灼热。
殊不知这些视线落在了萧泽禹眼中。
男人最懂男人在想什么,只消一眼,他便看清了这些目光中藏着的龌龊。
压下心底莫名的不爽,他侧了侧身,挡住大部分视线。
一些人低下了头,还有一些胆大的人,竟斜着身子绕过他,目光毫不掩饰地投射到他身后之人的身上。
他动了怒,招来暗卫,冷声吩咐了几句。
沈昭月触到他眉间狠戾,心中一紧,不由得暗暗瞪了一眼江芙,声音更加甜腻。
“王爷,月儿要你喂我嘛~”
可萧泽禹的心此刻偏偏不在她身上,随手夹了筷东西塞进她嘴里。
“月儿不吃这个,月儿想吃鹿筋~”
这一声撒娇似乎戳中了他的底线。
他“砰”的一声将象牙筷摔上红木案面,撞击声清脆刺耳,响彻大殿。
一时间歌舞急停,百官俯首,万籁俱寂。
沈昭月脸色一变,却仍强撑着冷哼一声,起身离席而去。
怀中温香骤散,萧泽禹终于回过神来。
他一手捏了捏眉心,另一只手摆了摆,说完“继续”,才起身跟了出去。
江芙看着空落落的龙椅,心中泛起阵阵荒凉。
她该庆幸的,沈昭月发脾气,他会哄,她便也得以喘息。
萧泽禹从沈昭月房中出来已是五更,这个小祖宗,他哄了整整三个时辰才哄睡。
刚踏进书房,暗卫便现身,将手中取得的物品呈给他看。
“属下问了庞大人,大人说近日京中权贵流传着这种册子。属下问他是从何处传出,大人却说不清楚。”
萧泽禹夺过书册,稍稍翻看,就被册子上的画面刺了眼
这是一本春宫册,册中男女不着寸缕,摆出各种姿势交媾。
男人的眉眼不尽相同,女人却共用着一张眉清目秀的脸。
萧泽禹本不想认出来册中女人是谁,可缀在她肚腩上那颗娇媚小痣却止不住地在他眼前叫嚣,彰示着存在感。
他怎会看不出,这分明是一本以江芙为主绘的春宫册!
“庞大人说,京中流传开了,他们起初不信。今日一见晚姑娘,才发觉极为神似,所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神似?”他冷笑一声,“他们怎会见过江芙那些神情!”
手中书册变得烫手,他发狠将它甩了出去。
冷静下来,萧泽禹意识到掌心传来一阵刺痛,额角突突直跳。
“把这些肮脏之物全收上来烧了,不要再让本王看见它。”萧泽禹声音冷得像冰。
暗卫领旨退下,他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自顾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