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被送到医院包扎好伤口后便被民警带去了警察局。
吴芳脑部重创,失血过多,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她的鉴伤结果和颈部的掐痕让季暖即将背上了故意伤害的罪名。
拘留室内,季暖靠在墙边看着手上冰凉的手铐发了呆。
上一次进警察局还是因为她父亲的车祸,没想到这次确实因为她的母亲。
“季暖,有人要见你。”
会见室里。
季暖看到沈闻川铁青着脸坐在桌子前。
她脚步轻缓地走了过去坐下来,还未开口询问,沈闻川愠怒的声音将她堵了回去。
“你真的是故意伤害你妈妈的?”
季暖眼神一暗,心中油然而生起一种悲怆。
沈闻川紧握着拳放在桌上,愤恨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的冲动毁了你一辈子!?”
季暖突然莫名笑了一声。
她以为沈闻川是除了奶奶最了解她的人,但这似乎都是她以为。
沈闻川哪怕问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都会有几丝希望。
而他却质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季暖!”沈闻川低吼一声,眼眸带着冷意,“你说啊,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并不相信季暖是故意的,但她此刻无所谓的态度真的让他火冒三丈。
若是她说没有想伤害吴芳,他无论如何都会帮她。
“是,我就是想杀了她。”
季暖的声音分外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
她看着沈闻川又惊又怒的双眸,一字字说着:“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第十章
一片寂静后,沈闻川怒极反笑。
“季暖,你真的疯了,你疯了。”
疯到有了杀人的念头,甚至差点就杀了人。
季暖眼角渐红,拇指摩挲着手铐,似是自言自语:“那又能怎样呢?”
“小叔,以后我不能照顾你了,你记得按时吃药吃饭,不要熬夜。”
“我以后也不能去看奶奶了,小叔,看在我们认识十多年的份上,你偶尔代我去看看奶奶吧。”
“对了。”季暖忽然抬起头,像是玩笑一般:“在奶奶的墓旁有一个空墓,那是我用这段时间挣的钱买的,如果小叔有时间……”
“够了!”沈闻川打断她,“我没义务答应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话毕,他起身快步离去。
季暖听见脚步声远去了,才脱力的伏倒在桌上。
鲜红的血不断地从她干裂的嘴中流出来。
身旁的女警被桌上的血吓了一跳,立刻将季暖扶起来:“你没事吧?”
季暖忍痛摇头,摆摆手:“没事,我只是胃不舒服。”
当夜。
季暖紧握着不停颤抖的右手,有气无力地对着门口的女警道:“姐姐,可以给我纸和笔吗?我想写封信。”
白炽灯下,季暖伏在地上,一笔笔写着杂乱的字。
她几次因为手指关节的疼痛而握不住笔,但她并未停下来。
这些年来她所受的委屈和误会都被她用一整夜的时间写在了两张纸上。
她将信交给女警:“姐姐,在开庭前,你帮我交给沈闻川律师好吗?”
季暖心中还是残存着一丝希望。
哪怕沈闻川心中还有一点对她的信任,她就算只有半年的生命,就算在牢里度过,她也安心了。
开庭之日,季暖看见了坐在原告席旁的沈闻川。
她心顿时沉到了底,这一次,她也输定了。
“被告人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