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邢宇看着始终如一具尸体般的我,又迟疑地说:“不过小叔,孟珂这样都没醒,不会真成植物人了吧?”

周京泽呼吸一紧,捻着佛珠的手不自觉加快,沉沉开口:“不可能。”

“她不肯醒,那就逼她醒,不论如何,她都要给绵绵一个交代。”

话音落下,他竟然授意身后的保镖,去拔掉我的氧气管!

等到我难以呼吸,憋到脸色青紫时,又重新插上!

反复几次,就像是在承受慢性酷刑。

直到心电监护仪发出警报似的“滴滴”声,周京泽才命人停手,叫来住家的医生。

医生脸色凝重,委婉开口:“周总,孟珂小姐目前的确是植物人的状态,不过多给点刺激,或许也有助于她早点醒过来。”

孟邢宇诧异了一瞬,提醒道:“小叔,只要她没死就行了,现在更重要的是绵绵。”

周京泽没说话,盯着病床上的我眼神晦暗。

但最终,还是对孟阮绵的在乎占据了上风。

“无论用什么办法,让她尽早醒过来。”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周京泽最讨厌麻烦。

可之后两天,他却都泡在公司,亲自为孟阮绵收拾烂摊子。

他从我身上收回的偏爱与包容,都加倍的给了孟阮绵。

我想这世上,大概没有什么,比得到过却又失去更痛苦了。

这天晚上。

周京泽刚走出公司,就接到孟阮绵的电话,赶去杂物房。

一见到她,他眉眼间的冰冷一瞬柔软。

“绵绵,这么晚,你叫我来是……”

没等他说完,孟阮绵第一次急切打断了他,拿出一张孕检单。

“小叔,医生今天检查的时候跟我说,姐姐她竟然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我打听过了,这孩子是她在乡下时……跟别的野男人乱搞怀上的!”

第四章

空气仿佛刹那凝固。

我怔住,愤怒之余感到无比的荒谬。

孟阮绵却还嫌不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猜测说:“说不定就是她怕怀孕的事暴露,才会设计这场车祸,想要合理的把孩子流掉,可没想到……差点还害了小叔你。”

周京泽死死盯着躺在病床上的我,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

“孟珂!所以你口口声声说什么爱我,转头却跟别的男人搞到怀孕?!你就这么贱!?”

他一贯矜贵、冷静,就算天塌了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盛怒,像要把我生生撕碎。

“小叔别生气。”孟阮绵也像是吓了一跳,迟疑地问,“那姐姐这个孩子……”

周京泽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一个野种,当然是打掉!”

一字一句像是锋利的刃,瞬间割破了我的喉咙。

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算了。

反正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听不到。

解不解释,他也都不会信。

很快,我的身体就被推进了医院手术室。

手术室外,周京泽去接电话的空隙,孟阮绵在确认他不会听见后,低声对医生说了些什么,眼神阴冷。

我内心莫名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毕竟我根本没有怀孕,要怎么引产?

两个小时后,手术结束。

孟阮绵主动留下说要照看我。

周京泽点了点头,直到离开前,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可没想到的是。

我刚跟着周京泽走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