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会再有人心疼你的眼泪。
我这样告诉自己。
第二天一早。
我跟着周京泽刚走进医院。
两道蹲坐在医院门口的身影就站起身,略显局促地走到周京泽面前:“周总,孟太太昨天打电话来让我们来接小珂回家,可给的地址却是医院。”
“那死丫头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看我们不好好教训她!”
说话的两个中年人,正是孟阮绵曾经的养父母。
不。
现在来说,应该是我的亲生父母。
他们脚下磨破的布鞋底还沾着黄泥,满身风尘仆仆,忐忑地看着周京泽。
我却本能的感到害怕。
在乡下的那三年里,只要我干活慢了一点,那一天就没有饭吃,还要挨打,下跪……
周京泽看了他们一眼,厌恶一闪而过:“你们来得正好。”
说完,他径直走入电梯,爸妈连忙紧跟上去。
走进病房时,我妈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我,眉心立刻拧成川字:“她这都要死不活了,这么晦气,我们可不能接回家,坏了家里的运气!”
“周总,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根本没钱给她治。”我爸为难中带着几分讨好。
“我看也没必要给她住这么好的病房,要我说这些病啊都是惯出来的,穷人家的孩子就该多吃点苦。”
“你就给她随便扔个地方,说不定她自己就好了。”
周京泽脸色一滞,冷笑了一声:“可以,就按你们说的。”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周京泽。
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会将他们的话当真!
第二天,在周京泽的安排下,我就从VIP病房被扔到了周家别庄的一间杂物房里。
除了能维持我基本生命体征的仪器,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铁了心要让我自生自灭。
接下来的三天。
尽管我已经灵魂离体,却依然能清晰感受到氧气正在一天天减少。
窒息、闷痛,让我几乎喘不上气来。
直到我连呼吸都开始费力时,周京泽终于再次来到杂物房。
却不是担心我。
而是因为我的哥哥孟邢宇。
没等我反应,就感到手臂被人粗暴的拉扯,力气大到几乎要脱臼。
只见孟邢宇一把将我的身体从床上扯下来,一张冷脸上满是怒意:“别给我装死了孟珂!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你还要用到什么时候?”
“你老实告诉我,这次公司竞标失败,绵绵保管的标书被人偷换,是不是你指使人干的?!”
第三章
“平日里公司的人就向着你,孤立绵绵,现在,我看你连躺在这里都不能安分!”
我整个身体都被我哥重重砸在地板砖上,氧气面罩从脸上脱落。
胸口的窒闷,脊背的疼痛瞬间将我吞没。
“我躺在这里连多活一分钟都是奢侈,又能对孟阮绵做什么!”我的灵魂嘶喊着,每说一个字,呼吸都发窒。
胸腔中闷堵的情绪,有委屈,有可悲……
然而任凭我如何嘶喊,躺在地上的身体都无法给出任何回应。
当初我刚进公司时,从最底层的实习开始做起,根本接触不到任何大项目,更别说保管标书这么重要的事。
可孟阮绵一进公司就是管理高层,即使项目被她搞砸亏了几个亿,也有周京泽和孟家人为她兜底。
而我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你听到没有?赶紧给我起来,把事情解释清楚!”孟邢宇将我的身体从地上拽起来,最后警告:“别逼我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