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了,谢谢絮姐。”
饶荷咬了咬唇,偷偷看了眼摇扇子的饶絮,蓦地从胸口掏出来一张绣花的帕子递过去,“我不会其他的,就绣东西还成,你现在应该也不缺这些,但我想道歉总不能两手空空的上门。”
饶絮嗯了声,没伸手接。
饶荷略有失落,但她也知道饶絮如今还能和她说两句话没直接轰人就已经很好了,别的不敢强求,因此扬了扬嘴角将帕子放在旁边的小板凳上,迟疑了下还是起身走了。
饶絮也没送她,她对饶家人的怨恨不可消,但最大最深的怨恨是冲着几个长辈去的,饶荷年纪轻心绪容易动摇,所以她不会像对待刘秋桂饶老头他们那样对待她,但更好的却也不可能了,仅仅做个认识的人,偶尔说上两句话就好。
游满从灶房出来,饶荷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上前去关了院门,回身看见饶絮露出来的疲惫之色,忍不住心疼起来。
“你进去歇会儿,外面我看着。”
饶絮扫了眼凳上的素色帕子,低垂眼帘,“有什么好休息的,驴子食槽里的水快喝完了,你去倒点,我去后边看看鸡崽,最近天太热,我怕它们受不住。”
游满欲言又止,饶絮注意到他的面色,笑着拿扇拍了下,“我没事,放心吧,有些东西迟来了就永远都弥补不好,你和游家是这样,我和饶家也如此。”
饶荷上门致歉或是真心或是假意,和她都没什么干系,她也不在意,然后有时候终究还是会觉得可惜,毕竟她们也有过感情不错的日子。
游满爱怜地摸了摸她脸颊,“你还有我。”
饶絮轻笑着点头,又催促他赶紧去干活,随后便转去后院,只是眼底还是闪过一丝哀色,转瞬即逝。
饶荷的事没在他们的生活中掀起什么波澜,很快饶絮就听到她定亲的消息,几个坐在树荫底下乘凉的婶子说起来,还拿她和四房的饶梅比了下,饶大福和张秀芝总算还有点为人爹娘的良心,没胡乱安排卖女儿,挖野菜路过的周兰草听见当即就气红了脸,手里握着的镰刀恨不得往她们身上招呼,最后还是家里那一笔烂债惊醒了她,黑着脸转身走了。
自从饶梅偷了家里银子失踪怎么都找不到后,饶家就闹翻了天,先前收的聘礼钱全都要还回去,私塾的儿子还等着急用钱,周兰草两口子险些吐血,老大两夫妻又趁机说这是四房惹来的债逼着老两口分了家,为了还钱家里稍微值钱的东西都给赔了,饶四寿下苦力的铜子每次也大多用来还债,如今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实在饿了也只能吃野菜充饥,饶兴贵也重新回来了村塾,可以说是一团糟。
饶絮听了两耳朵饶荷的亲事就不在意了,因为没过几天李三叔家就传出来李香柳定了亲的消息,正是和虞景鸣。但眼下大家都忙,而且李家大儿媳刚生完孩子,又给二儿子娶了媳妇儿,聘礼喜宴都是一大笔钱,手里捉襟见肘,实在没法子凑给李香柳的嫁妆,所以把婚期挪到年后了。
虞家那边礼数却做得很足,听田婶子说,大概是虞爹深以为他和老婆子一直在拖累孩子,原本还算得上不错的家底这两年也不成了,差点耽误得儿子娶不着媳妇儿,因此双方商量的时候虞爹很是退步好说话,又说给六七贯的聘银又说瓜果点心都由他们负责,让李家这边不操半点心。
李香柳跑来和她说的时候,饶絮也听得高兴。
“那他们家听起来还不错。”
“嗯嗯,我爹娘也这么说,原本他们是不同意的,觉得虞家是镇上的,他还是账房,每月工钱也不少,在镇上什么好姑娘找不到,怎么会突然看中我,说不定是哪里有问题。”
“那后来怎么又同意了?”
李香柳突然害羞起来,低着头扭着手声若蚊蚋:“贺媒婆和他转告了我爹娘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