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岁的这几天都在地里转悠。
饶絮也扎好衣裳裤脚腰上别了把镰刀,天还没亮就钻了进去,油菜籽娇嫩,被太阳一晒就容易脱落,所以趁着早晨还有露水的时候收割是最方便的,水润润不怕掉。
饶絮干这活麻利,镰刀使得又快又好,一刀下去七八根油菜齐刷刷的倒,游满也在另外一块地上割菜,两人都不是磨叽性子,也不急着把油菜花放在一堆,只顾低头猛割,直到巳时过太阳出来,起身后才察觉到腰酸背疼。
游满抱着油菜放到田边拴着的驴车上,饶絮擦了把汗也紧随其后从地上捞起几十根油菜过去。
“割了一半多,明早再来一次就差不多了。”游满返回去的时候和她说道。
饶絮看了眼油菜花田,拢共三亩的地,游满那边一亩地收得差不多,她这边还剩两三分地。
她边拿手扇着风边回去地里搬东西,“还是推去祠堂那边码成垛晒吗?也不知道今年怎么收油菜籽,往常好像是六文钱一斤。”
游满今年头一回跟着村里人种油菜,不太了解价格,对此自然无从说起,搬了两趟油菜到板车上后就让饶絮先坐在树下休息,他先将驴子赶到祠堂那边卸货,来回运个三四趟也就差不多了。
油菜在祠堂前边晾晒,水稻秧苗是自打二月中就开始培育的,地里开始堆肥引水,游满就扛着锄头早出晚归,先是把灌溉沟渠挖通,清理里面的泥土杂草碎石,小半年没用过这地方了;再就是盯着人,毕竟家里的地挨着游家,他担心杨翠芹和游老三背地里不安好心大半夜拦水,所以即便睡下了也要爬起来去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