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还便宜,十文钱买不到一斤肥的但能买三斤猪下水,够家里人吃半个月,再不好清理味道怪,也总比没肉吃好。”
饶絮也笑,的确是这样没错,但主人家办席面,哪里好意思把猪下水拿出来当盘菜,吃不起猪肉还买些怪味大肠,不是明摆着叫人背后讥笑吗?
家里最近都没什么活计,见游满出去挑水,她也回身去屋里收拾了脏衣服带去河边捶洗,她到时就见几个大娘和两三个年轻媳妇蹲在河边,她挑了块略为平整的石头,先把游满的衣服扯出来打湿水,抹一把皂角,狠狠揉搓几遍后再用洗衣棒捶打,很快就有黑乎乎的脏水顺着河流飘走。
“絮娘,你们家可是发财了,新房子都起好了,什么时候弄乔迁酒可要记得叫我们啊。”有个捶衣服的大娘笑呵呵道。
锤过的衣裳重新放进河里淘洗,直到上面的油渍和脏污都被冲干净,饶絮才提起来拧干,抬头笑道:“最近大家伙都忙,还不定办不办乔迁酒呢,要是真订了日子,一定叫游满给您送话去。”
大娘想起游满瑟缩了下,反应过来后又咳嗽了声,“你们两个都是能干的,去年怕是攒了不少银子吧,也该再买几亩地才是,咱们农户人家,别的都是其次,田地才是最重要的,怎么先起房子了?”
饶絮抿唇笑笑,“能攒多少银子,吃的用的不知花去了多少,剩下那点全给房子了,都还不够,得接着挣才行,没见新房那边什么都还不齐全吗?就更别说买田买地了,怕是还得再干好几年。”
几个大娘对上眼,互相都从目光看出了不信的神色,眼神交流的同时又挤眉弄眼了一番,另一个搓衣裳的婶子当即把视线投过去,带着点好心,又夹了些许看热闹的意思。
“絮娘,我看李邦家里的薇娘都生了孩子,春山家的莹娘也马上要生了,听说迎江媳妇也有好消息了,你比她们成亲都要早,怎么还不说生个孩子?”
饶絮锤衣服的手一顿,“这都是看天意,急是急不来的,我们两个连住的房子都还没收拾好,真要有了孩子就更忙不过来了。”
几人对视一笑,刻薄之意尽显,饶絮没太注意这些,埋头将衣裳洗好之后抱着木盆就离开了。
“说什么看天意,我看是不下蛋的母鸡才对。”后说话的婶子等人走后嗤笑道,“一年过一年,都快两年了,不说孩子,连个消息都没有,亏得上头没长辈,不然早就挨骂了。”
附近的大娘捶着衣服笑,“人家游满和絮娘都不着急,你急赤白脸的说这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游满是你儿子,絮娘是你儿媳妇呢。”
“是啊,这话你同我们说说也就罢了,当心游满听见,我看他如今那副模样,简直就是把絮娘当菩萨供,说东不往西,真惹急了,他的拳头可不长眼。”
“呸,我还能怕他?我这不是为了他着想吗,老大不小的人了,村里像他这个年纪的汉子谁没个孩子?”
头一个引起话题的大娘眼珠转了转,想到这人家中的情况,又想起游满如今挣钱的本事,拧着眉,“你不会是瞧中游满了吧?他和絮娘都成亲多久了,你先前没瞧上这会儿就别乱动心思,当心闹出事。”
那婶子用洗衣棒狠锤衣裳,啐了口,“浑说些什么,我家姑娘多好一个人,前些年路过的算命师傅都说她是享福命,天生的富贵,配游满我还嫌糟蹋了,我才看不上!”
周围人听了兀自哼笑,谁不知道她的心思呀,自打那个所谓的算命师傅路过后,她一双眼就盯上了村里家底厚或是自个儿能挣钱的年轻汉子,恨不得都往自己碗里扒拉,也不考虑考虑别人的想法。
没过几日村里就开始集体收油菜,油菜不扎人,花开得也茂,远远看过去大片大片绿油油黄澄澄的油菜花,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喜欢,因此村里下至五六岁,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