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割腕自杀时,谢辞郁急促地抓住她的手掌,气到极致也只是抬起手,让她动手扇他。
“陆清歌,要是心里不舒服, 你就扇我!”
谢辞郁脸都被扇肿了,仍在一声又一声巴掌里说:“怎么样,清歌,你心里有好点吗?”
那关切的眼神太真,令她第一次震在原地,多了别的情绪。
此时,她的沉默令谢辞郁眼里闪过一丝懊恼愧疚,他莫名有些不安,但很快又扭脸说着:“这是你欠牧桐桐的。”
陆清歌看着他追出去的身影,当初的情绪再也难起半分。
背后传来疼痛,她回头,却见地上不知道是谁弄碎了一地的玻璃片,满是淋漓鲜血。
晕血的陆清歌,直接昏了过去。
她醒来时,伤口已经处理好,被告知是司机送她来的医院。
刚走到病房门口,她就见着谢辞舟温柔给人喂粥,最后一口时,他突然低头,克制着朝着牧桐桐唇角啄吻了下。
他满是歉意地说:“抱歉,有点没忍住。”
陆清歌回神,只是很突然的想起,谢辞舟在结婚一个月后就死了。
婚后的一个月,不论是她故意扭腰摔着在他怀里,还是使尽浑身解数撩拨,他真如那高坐台上的清冷佛子,眼皮都不带动弹一下的。
“我能给你的只有婚姻,给不了欲 望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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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端着水杯过来的谢辞郁有些嫉妒,最后风流挑眉,朝着牧桐桐说着:“不能厚此薄彼啊......桐桐,要不我也来亲一下?”
牧桐桐红脸,嗫喏似无意说着:
“可是你们兄弟不是共感吗......”
“你还吃了我咬过的糕点,下次可别吃了......”
这下子轮到谢辞郁青涩得红了耳,摸唇移开目光。
这是她不曾见过的纯情的一面。
原来谢辞郁也会对着心爱的女人面红耳赤,为随手吃着一块牧桐桐吃过的糕点而一天都心不在焉。
“辞舟哥哥,辞郁哥哥,你们如果有了宝宝,会不会认不出你们俩谁是爸爸呀......”
陆清歌下意识地摸着腹部,却是半晌都说不出话。
上一次,她怀了谢辞郁的孩子,三个月大。
他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到死都恨她的人。
陆清歌看了眼他们,关上门。
这一次,不用恨了。
她不会再参与他们之间的风花雪月。
陆清歌甚至有些迫切期待,坠海假死的到来。
她要彻彻底底离开他们。
病房里,谢辞郁心头莫名跳了几下,他最近老是做一些云里雾里的梦。
梦里他抱着陆清歌的遗像画面,他失魂落魄的就像是死了老婆,还非常憎恶牧桐桐。
可那......应该是梦才对。
他们让陆清歌受伤,按家法,就会用鞭刑处置。他们又怎么可能让陆清歌死?
暴雨倾盆,两兄弟负荆请罪,跪在了门外面,狂风乱吹,双生子的面容纵使狼狈也仍旧艳丽。
他们对这次疏忽从容认罪。
陆辞舟说:“疏忽导致陆清歌出事,十五鞭,让清歌受伤加十五鞭。”
“共三十鞭,谢辞舟认罚。”
谢辞郁面容邪气,只直勾勾看了一眼陆清歌,在确认真的没什么大伤口后,又低头说着:“我失去理智动手,一巴掌,加十五鞭。”
“共四十五鞭,谢辞郁认罚。”
陆清歌丢下手里的鞭子,说着:“算了“。
两人惊讶的目光下,陆清歌只是疲倦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