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砚握着那冰冷的木制把手,站在原地垂了垂眼睫。

无论如何开解自己,当真正握住这根象征着失明的手杖时,那种失落到近乎难过的感觉还是非常强烈。

一只温软的小手忽然覆上来,贴在他握着手杖的手背上重重握了下。

“我还带了一样东西。”她语气轻快,近乎有些揶揄:“偷偷从你衣柜里拿的,你摸摸看。”

另一只手上忽然抚过一条微凉的柔软,陆时砚愣了下,反手将那东西抓住,攥在手里揉了揉。

是根长条状的带子,手感摸起来很熟悉,好像是

“你的领带!”沈南初给出答案,说完便把领带塞进他手里,她拿走那根手杖,转身站到他面前。

“你帮我,把眼睛蒙上。”她抓住他的手,带他寻到自己的位置,又主动把领带蒙到眼睛上,让他帮她系上:“我也想学学用这根手杖怎么走路,我们一起。”

听到这话,陆时砚却是顿住,他站在她身后喉结滚动,原本握着领带的手陡然攥紧。

没帮她蒙眼睛,反倒是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

“怎么了?”沈南初背对着他,只听到他埋在她耳后的急促喘息。

她能感觉到有种激烈的情绪正在他身体里燃烧,以至于他几乎站不住,抱着她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陆时砚说不出话,喉结重重滚了许多下。

他想,上帝真是残忍。

在让他见识到美好的同时,却又让他失去得到她的资格。

“你不用学”许久才发出声音,陆时砚努力抑制住喉咙里的痛意:“我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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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会来

陆时砚东西学得很快。

几天时间,做饭已经不需要人帮忙,还能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用手杖学习走路也是进行得非常顺利,虽然上下楼走路依旧有些困难,但算得上卓有成效。

有几次他让她帮忙把软件上那些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数据念给他听,沈南初才发现他居然在做金融投资。

“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些?”沈南初只是好奇,之前不知道陆时砚还在搞这个。

“本来是想用这个给病人筹些医疗费的。”他解释道,微垂下眼睫,表情又显出几分失落:“现在怕是得用来谋生了。”

看着上面那串令人乍舌的数值,沈南初倒是觉得挺好,至少他还能有别的手段谋生。

这大概也算是善报的一种。

好在,老天没把他的路全给堵上。

“看来,那一个月的《货币金融学》没有白念。”她用开玩笑的方式开解他。

陆时砚闻言,情绪果然轻松起来,抬手将人搂过来,他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压低了声音问:“好像赚得比当医生多些,过两天我们换个房子住吧?你喜欢住哪个小区?”

这几天他们很少出门,不只是因为他不方便,他也能感觉到沈南初在有意避开其他邻居。

毕竟这里的人都知道他以前的女朋友是叶桐,沈南初和叶桐再怎么长得像,别人又不像他眼盲,青天白日的还是能分辨出来。

虽然他现在跟叶桐已经没有关系了,但也不想她被那些闲言碎语困扰,本来就想换房子的,不如这会儿索性直接换掉。

沈南初闻言却默了默,开口道:“再说吧刚刚适应这套房子,如果这会儿换房,你又得适应一遍”

陆时砚垂了垂眼,还要再说什么,她却忽然吻上来。

嘴唇贴着他的唇瓣轻轻吮了一口,麻麻的痛感一瞬间变成烈火,全往身下涌去。

她难得这样主动,陆时砚全然招架不住,呼吸发紧,抬手便将人扣住,倾身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