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来。”
“臣,参户部右侍郎程前知擅权,强行贱买民田数千倾,纵容族人强抢民女,逼死其家人,致当地人心惶惶,睡不安寝。”
程前知立刻出列跪倒为自已喊冤:“沈散培你血口喷人,皇上,臣冤枉!”
皇上并不理会他,看着沈散培问:“可有证据?”
沈散培再次从书箱拿出一包东西。内侍快步过来取走送至皇上手里。
“此乃物证,一应人证,待会亲自送往刑部。”
程前知脑子嗡嗡作响,只知喊冤。
皇上一一翻阅,看着那一个个数目,一封封血书,眼神沉沉的落在程前知身上:“是不是冤枉,查过便知。若沈卿确实冤枉了你,朕自会替你做主,若所查属实……程卿,你该给朕一个交待。李爱卿,交与你了。”
程前知汗如雨下,这些事他知晓一些,可远不如沈散培知道得那么清楚,若属实,若属实……
李直领了旨,站回原位后眼神再次瞟向沈散培。
果然,沈散培第三次行礼:“皇上,臣有本奏。”
皇上把东西递给内侍,沉声道:“奏来!”
“臣,参吏部尚书贺向荣卖官鬻爵。”
卖官鬻爵!卖官!满朝哗然,齐齐看向被沈散培点名之人。
贺向荣腿都软了,一出列就跪倒在地,他做得那么隐蔽,沈散培如何会知晓?
皇上站了起来,脸沉如水,然后又坐了下去,紧抓扶手的手背因为太过用力暴起青筋。
“可有证据?”
沈散培第三次从书箱中拿出一包东西双手奉上,离得近的人看到了,书箱里还有。
总管都觉得快喘不上来气了,快步过来把东西取走送到皇上手里。
“一应人证,臣会亲自送往刑部。”
皇上一页页翻过,头也不抬:“贺爱卿可有话要说?”
“臣,臣,臣……”
皇上抬起头看向他,如果眼神是武器,他已经将那老东西碎尸万段!
卖官!他竟敢卖官!
“吏部尚书,你这买卖做得可真是方便!朕小瞧你了!”
“皇上饶命!”
这怂东西竟然当场就承认了!皇上闭了闭眼,强行将火气压下去,睁开眼睛看向仍站在原位的沈散培:“沈卿可还有本奏?”
“是。臣,参礼部左侍郎杨亭贪墨,数额之大,乃恒朝建国至今最大。”沈散培从书箱中拿出来最后一包东西。
内侍的腰弯得越发厉害,偷眼见着书箱空了悄悄松了口气。
皇上根本不想看这些东西,挥手示意内侍走开些,沈散培要没点把握,不会当朝参他!
看着伏在地上的礼部侍郎,皇上声音都带着凉意:“杨爱卿可有话要说?”
“臣冤,冤枉……”
“朕也希望你是被冤枉的,朕希望你们都是被冤枉的,六部被沈卿参了三部,行,真行啊!”皇上拍着扶手,气极而笑:“拿出你们平时舌灿莲花的本事来,说说你们如何被冤枉了,朕洗耳恭听!”
满朝文武齐齐矮了半截。
皇上一甩袖子愤而下朝,殿中一片寂静。
听着脚步声走远了,沈散培一脚踢开书箱,转身往外走去。
“沈散培!你想干什么!”
沈散培站定,转过身看向面容狰狞的杨亭:“本官真是伤心,同朝为官多年,杨大人竟不知我沈散培心眼只有针尖那么大。杨大人是不是忘了,本官是吃军师那口饭的,还吃了十年。”
沈散培踱到杨亭身边,轻笑着低声道:“论算计人,我是你祖宗。”
看着杨亭惊惧的神色,沈散培满意的笑了,环视一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