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你记不记得,街口卖豆腐的张家的小儿子,从前瘦瘦弱弱的,前年非要参军,这次回来我一见,哎呦喂,变得人高马大,身上腱子肉一块块的,壮实得很,听说还立了功,要当官呢。

啊,那张家可真是好福气,不知他家小子定亲没有?

在说呢,媒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

哎,你们说,这皇上喜欢大将军,那他们还成不成亲呀?这要是不成亲,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

岂不是……就没有太子了?

嗨呀!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事儿自有朝中大人们考虑,总不会天下无君。

就是就是。

……

的确,储君一事,自有朝中官员考虑。

帝王与将军潜邸相伴,风雨同舟,两情相悦,将来必定相伴一生,白头偕老。男人好龙阳,不愿御女,无子嗣后代,这是家事,旁人说不得什么,可帝王若是无后,将来国祚何依?

这便是国事。

好在本朝素有先例,无非是过继嗣子,自皇家旁支中选聪颖灵秀的孩子,接入宫中教养,慢慢考察其品性能力,择其贤者立为储君,托付社稷。

故而这一日大朝会上,年届四十、风仪尚美的左相躬身出列,启奏道:“陛下,臣有本奏。人言国不可一日无君,然实则储君之位,亦不可长久空悬,太子之重,承袭国本。如今天下承平,海晏河清,全赖陛下鞠躬尽瘁、将军退敌千里,陛下虽春秋鼎盛,然太子亦乃社稷之基,依臣浅见,不妨早做考虑。”

言下之意,是劝段璟曜早些考虑嗣子人选。

彼时,段璟曜坐在御座之上,其实正在走神,眼睛有意无意、一下一下地掠过壁阶下肩背挺直、怡然而立的将军,满心依恋甜蜜。

冬日无农忙,朝中无大事。他与将军分离许久,思念刻骨,如今久别重逢,日日腻在一处,正是干柴烈火、蜜里调油。他们在烧了地龙的宫殿中缠绵,段璟曜被踩在地上,捧着席叡的脚舔,舔一会儿便要喘两声,舒服得不知如何是好,有时弄得厉害了,席叡冷言冷语嘲他两句,他就会抖着腰,一抽一抽地泄出来,到后来精囊都流空了,马眼又痛又麻。席叡怕他伤了身子,就用玉锁把那阳根锁了起来,每日只许他射一次,其余时候便是小解,都要去求席叡准许,方能暂时把锁卸下来。

这般身体被全然掌控,生理反应都由不得自己,这种感觉,简直让段璟曜迷恋得发疯。

只要想到腿间隐隐的疼痛是来自于主子的赐予,他就会浑身发热,分明刚被疼爱过不久,腰还又痛又酸,后穴也麻木的仿佛要坏掉,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席叡再弄弄他。他对席叡,好像怎样都要不够,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他想让席叡把他玩坏掉,彻底把他下贱的身子弄坏。这样,他就不会时时刻刻地发骚,不会连坐在龙椅上,都在幻想主子大庭广众下公然撕开他的衣服,逼他跪在地上舔,或把他干得淫语连连。

……就在大朝会上,当着百官的面,弄他。

……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席叡的性奴,是他的狗。

段璟曜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心底却情欲翻腾,淫秽不堪。

谁都不会知道,此刻高坐龙椅,温雅和煦、一派端方的帝王,心里在想些什么。

左相等不到回应,心中不禁忐忑,试探地问:“……陛下?”

段璟曜这才回神,问:“什么?”

左相犹豫片刻,还是恭敬地回道:“臣的意思是,陛下还请早些考虑遴选太子一事。”

段璟曜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左相的意思。

太子自然要过继,可过继谁,却不是那么简单,一旦弄不好,怕有夺嫡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