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站起来,一开始没太站住,身体摇晃了两下,但他没等站稳便踉跄着向我扑来,抓住了我的衣摆。他一开始似乎是想拉我的手,但手伸到一半便转了方向,拉住了我的衣摆。

然后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你做什么?”

叶沂仰起头来看我,眼底深红,含着水光,他深呼吸一下,似乎是要积蓄起说话的力气,然后嘴唇颤抖两下,轻声说:“我知道,你讨厌我了,不愿意要我,甚至再也不想见我,我、我……”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肆无忌惮地在苍白的脸上流淌,他哽了一声,急促地倒抽一口气,呜咽着说,“我再耽误你几分钟,就几分钟,再讲几句话,好吗?”

我退了一步,“好,你站起来说。”

在非调教的时候,我并不喜欢被人跪着,叶沂却并不起来,只紧紧地拉着我的衣摆,甚至膝行两步,离我更近了一些。这样,他看我时需要更竭力地仰头,将细瘦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在我面前。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不盈一握的肩颈显得脆弱而单薄,双眼定定地看着我,轻声说:“我好像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的事情,我出生在一个不幸福的家庭,父亲很爱我的母亲,不惜为她离了婚,执意要娶她,但母亲却并不爱父亲,甚至可以说毫无感觉。她有严重的受虐癖,身与心都只为她的S而臣服,父亲只是个普通人,征服不了她。所以两个人虽然有婚姻、有孩子,却一直磕磕绊绊,始终无法磨合好。”叶沂陷入回忆,声音渐低,“从小,母亲就和我说,S天生就是S,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站在那里,你就会知道他是,就会不由自主地向他臣服她是在说,父亲再怎样拙劣地模仿,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S,无法让她心甘情愿地跪下去。”

“我受她的影响,天生就是受虐癖,这可能就是基因决定的,生来如此。但是,我从来没有遇到母亲说的那样,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天生就是S的人,哪怕后来开了清域,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S和M,依旧没有直到遇见你。”

叶沂注视着我,眼底漾着水光,目光却像点着了火,“你明明是第一次上台,姿态却那样自在闲适、游刃有余,只轻飘飘地挥鞭子,鞭梢甚至都没有碰到那个M,他就沉浸在幻想中,不可自抑地高潮了。那时,我的心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要竭尽全力才能勉强维持住平静的表面,不然,我可能在你下台的那一瞬间,就要向你跪下去了,那应该会吓到你吧。”

叶沂脸上露出一点伤感的苦笑,眼中含着回忆与怅惘,“也幸好当时我忍住了,不然你可能立刻就会离开,我根本就没有后续了解你的机会了。你是天生的S,在你的场域里,你是无可争议的主人,所有人都会忍不住臣服于你。见到你后,我终于理解了母亲,也再也没办法逃脱名为凌霄的魔咒。”

“我爱你,并不是像普通人那样对同性或异性怀有的好感,而是M对于S的向往和臣服。我、我想在你脚下跪着,想让你支配我、管束我、教导我……收留我。”他含着深深的渴望,像在沙漠中干渴行走了许久的人,终于见到绿洲与清泉。

“你……是想做我的M吗?”我听了他的话,怔怔地问。

“不、不,”叶沂摇着头,立刻否认,“我虽然怀有放肆的妄想,但并没有那样的奢求,我知道的,我配不上你。”他目光恳切,表情真诚,“我已经年纪大了,又没有漂亮的姿色,有什么资格做凌神的M呢?您的M应该是最出色的,无论是权势也好、美貌也罢,总得出类拔萃,才能有资格站在您身后,我并不敢奢求这个,也从没有过不切实际的期待。我只是把这份心意埋藏在心底,暗中恋慕您,并没有想打扰您,我也只要能偶尔能见见您,就很满足了,真的。”

叶沂又跪着上前两步,更加乞求地看我,声音哀婉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