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得忍无可忍的狮子。
“……怎麽样,想打我吗?”谢里尔想都没想就说出这句挑衅,但是说完后就后悔了,因为费依看起来确实很想狠狠揍他一顿,而且不管后果如何,他肯定是打不过费依的。
他壮起胆子看着费依,对方的拳头又握得紧了紧,接着再紧了紧,然后颓然地放下了,谢里尔感觉到那阵怒火也正渐渐熄灭,他有些庆幸地松了口气。尽管谢里尔刚才说的话很伤人,但是费依不可能真的会因为这些话去揍人,费依自己也明白这点。
他总是会在最后关头留有一丝冷静,从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谢里尔想;即使是面对再多的非难和流言,他也不会去反驳什麽,也不会有丝毫抗议,费依就是这样的人,就像一株高洁的百合一样,只要有纯净的碧绿和洁白就够了。谢里尔回想起了经常和费依一起玩耍的小时候,直到十几岁之前,他们关系一直很好。由于住得近,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甚至玩累了会挤在一起睡觉,那时的费依头发长长的,软软的,结了一个小辫子用绿色的绸带系起来,像个可爱的小姑娘一样。甚至当时一起玩的小孩里,为以后谁才能娶他做老婆还发生过一点不大不小的争执。为了讨好费依,他甚至还给他编过一个花环……
如果儿时的时光能一直延续下去的话,是不是这个人现在就不会过得这麽辛苦了?他心想,或者说如果费依是一个真正的女人的话,是不是已经嫁给他了?谢里尔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还没等他察觉出来什麽异常,费依早就收敛了他的怒火。他努力站直身体,不让自己显得太沮丧:“我今天还是先回去吧,”他低声说,“你们经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把头埋得极低,转头就要走,谢里尔想也没想就喊住他:“喂,别走。”
费依不理他,径直穿过一排挂好的演出服,已经快走到了门边。
“你……你要回队里去吗?”谢里尔问。
费依根本不搭理他的话,他按住门把想把门打开,但是好像在刚才的争吵中门似乎被风带上了,一时间打不开。
“喂,费依…你不能走………”谢里尔脸红了,他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他觉得很尴尬,但是又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费依急躁地推着门,想要出去,失败、懊恼、不甘、愤怒……各种情绪占据了他的脑子,让他腾不出一点地方来想其他的事情,他的喉咙又憋又闷,他的眼眶又热又涨,需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他已经颜面尽失了,如果再多待一刻,他就会更加多受辱一点。但是一切就是不能如他所愿,门就像锈蚀了一样打不开。他使劲拨弄着插销,希望是这个金属小部件出了问题。
一只手伸过来制止了他的动作,“费依,你不能出去。”谢里尔拉着他说。
“你能不能闭嘴?”费依有些控制不住地大喊,他转头推了谢里尔一把,但是对方并没有动一下,反倒抓住了他的胳膊。这个举动让费依更加激动,那种受辱的感觉便更加深刻。
“那个……你……”谢里尔语无伦次地迟疑着,接着下面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因为费依哭了。
那双眼睛里盈满泪水,还有些红红的,虽然看上去并不是很美,但是却让谢里尔瞬间忘记了怎样去思考。在他的记忆里,费依其实是一个很爱哭的小孩,爱哭又长得很秀气,所以曾经一度有人欺负过他,还是谢里尔和他的哥哥们一起把欺负他的人给打跑了。谢里尔想起了当时费依哭着来找他的样子,眼睛哭得红红的,一言不发。不知道为什麽,记忆中的模样渐渐和眼前的费依重合了。
“不要看!”费依扭过头去,眼泪却不争气地从脸颊滚下来,像珍珠一样滴落在谢里尔的手背上。他倔强地咬着下嘴唇,因为觉得难堪,脸涨得绯红。
谢里尔也没有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