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院楼下,谢里尔看到费依终于追上了那个小偷,他真的很拼命,脸色一片苍白。他很快就抓住了小偷的衣服,小偷不得已停了下来,转身向他挥了一拳,费依用胳膊挡住了。那一定很痛,看着他的脸色,谢里尔想。接着费依抓住了小偷挥拳的手腕,如果是平时的费依,他只用将那胳膊往后一拽再一拧就能将对方乖乖制服。但是现在,小偷的体力药强上他很多,挣扎几下就挣开了。眼看后面的队员越追越近,他按住费依的肩膀,打算将他掀倒在旁边的摊位上,哗啦一声,摊子被二人体重撞得乱七八糟。谢里尔一看不妙,想都没想就冲下了楼。但是他也没能帮上多大忙,因为随后赶来的队员们很快将小偷捉住了。
谢里尔在一片狼藉中扶起费依,他崴了右脚,站起来后一声不吭地甩掉了谢里尔搀扶的的手臂。谢里尔讪讪地缩回手,看着费依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的队员,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头发也是凌乱的,但依旧挺直了腰杆。队员们关心着费依的伤势,可是那语气不得不说有些幸灾乐祸,尤其是抓住犯人的副队长。
很快失主就来到了这里,谢里尔惊讶地发现那人居然是他的母亲。和前皇太后同名的母亲穿过人群的表情冷淡而倨傲,但是看到费依的以及他的脚伤之后多少有些缓和。很快母亲就回去了,临走前看了谢里尔一眼,那眼神让他心里毛毛的,总觉得有回家之后有场暴风雨等着他,但是回家之后,什麽都没有发生。
谢里尔以为这件事就这麽过去了,关在监狱里的采花贼需要的材料也给他送了进去,接下来只要等解药配好就可以结束一切了,没想到事情才刚刚开始。
费依要被停职了。
据说原因是因为脚伤需要休息,但是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那天谢里尔拉着费依去看了医生,虽然后者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去了。诺恩医生看着他不轻不重的脚伤,扶了扶眼镜,给他贴了两块膏药就打发他们走了。真正的理由据说是巡查队的大头头──巡查官们,觉得以费依现在的身体,去领导一个巡查队似乎不太合适,即使费依的父亲也无法压制队员内部的舆论走向。但谢里尔又听说起因是副队长拉拢几名队员联名申请,才使得治安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无论是哪一点都表明,既然费依已经没有能力地操控这群躁动的马匹,那麽他就不用再在这个位置上久留了。
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就像一锅热粥一样在众人话语间翻滚不停,并且越传越离谱。等到费依脚伤恢复,能够再次上班为止,谢里尔已经听到过六七个版本了。
再次见到费依时,谢里尔觉得他似乎更瘦了一点,而且有些憔悴,那些流言或多或少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其中有一些,就是谢里尔听起来都觉得很刺耳,可想而知费依的心情了。以前听到什麽让费依吃瘪的事情,谢里尔是第一个拍手称快的人,但如今他一点都笑不出来,想起上次看到他被掀倒在一片狼藉的货品之中,满脸不可置信的慌乱与愤怒的表情,还有脚扭伤之后想站站不起来不甘与失落的样子,谢里尔莫名其妙地感到心里霎时变得苦闷起来。
这种苦闷又有些心疼的感觉刚弥漫上来的时候,谢里尔还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麽,只是觉得有些熟悉,那是一种很微妙地感情,就像少年时默默注视着暗恋的少女的心境一般,但是他无法相信这种感觉会出现在想到费依的时候。谢里尔有些郁闷地丢下修改了一半的剧本,无聊地摆弄起桌上的一束百合,连他正在思考的那个人进来了都没有察觉。
“我真难以想象,这个世界上怎麽有像你这麽悠闲的人,似乎不用操心任何事情。”费依站在他身后说。
谢里尔的手抖了一下,橘黄色的花粉蹭到了袖子上,他连忙拍掉,他有些心虚地问费依:“你怎麽来了。”
“顺道路过而已。”费依站在窗户边,像在掩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