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很好奇。

小镇上关押犯人的监牢用石头砌成,每块都有两百多公斤,是一百多年前拜特里姆家还在做领主时建造的。一直到现在,它还是很坚固,被称作南境最攻不可破的监牢之一。谢里尔看着自己的祖先们留下的遗迹,有些感动。

监狱里关押的犯人并不多,还算干净,条件还不算太坏。就是采光不是特别好。对面的一间监牢里坐着个人,应该就是那个采花贼了。

从谢里尔打听到的很少得消息里,他知道这个人叫拜切尼.达拉莫。一听就让人觉得不是什麽好人的名字,谢里尔当下就这样判断。

这人严格说起来还算是谢里尔抓到的,当时费依一倒下,他就像发疯了一样扑向拜切尼,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按在墙上一顿饱揍。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搞清楚那时的爆发力是从哪里来的,大概是以为费依中毒死了吧。

费依一边点燃桌子上的蜡烛,一边告诉谢里尔:“他身上带着的包袱里装的全是各种药粉,但是搞不清楚哪瓶才是解药,诺恩医生也不敢给我乱吃。上面说单凭谣言和鸢尾花还不能证明他就是采花贼,所以只有先关在这里了。”

拜切尼嘿嘿地笑了几声:“没有解药哦,警长先生。”

费依的动作有片刻停顿:“没事,这些可能我之前都猜想过了,所以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你是什麽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他找了张凳子坐下,继续对拜切尼说:“说句难听的话,达拉漠先生,作为一名嫌犯,您现在关押在本镇的监狱里,就像落在瓦罐里的一只老鼠一样,我可以用任何理由处置您……甚至没有理由也行。所以,为了您能平安如愿地到达下一个目的地,您是不是认为讲实话比较好呢?”

他的话语很温和,而且彬彬有礼,但是听得谢里尔不禁冒了一身冷汗。嫌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警官先生,这是威胁吗?”

“您觉得这是威胁吗,达拉漠先生,我只是在分析您现在的处境而已。”费依的声音还是那麽温和,灯火下那双眼睛冷冷的。

“好吧,我老老实实地说,”拜切尼叹了口气,“碧蕊百合虽然美丽,但浑身带刺,你俩真应该换换。”

“请不要说无用的废话。”费依催促他。

“我从西境过来,是一个卖药的商人”拜切尼说,他一抬头刚好对上费依的视线,那双眼睛在烛光下看起来绿莹莹的,“警官先生,不要这麽深情地看着我好吗?”

谢里尔觉得费依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想掐死他,“少废话。”费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