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睡裙领子里冒出来的香气。

袁憬俞身上有一股香味。除了沐浴乳的气味,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味道,和香水不同,淡淡的,暖烘烘的,像是从肤肉里溢出来的。

“太太好香……”陈自新亲了一口袁憬俞胸口的皮肤,然后又使劲闻几下,把鼻梁抵进乳肉里。

袁憬俞见他才发的脾气,没一会儿转头又好了,好笑地低下头看他,“你不怕我的儿子?珉德可是一直不待见你,万一叫他知道我们俩暗地里胡搞在一块,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自新并不恼,反倒笑嘻嘻地问,“太太怕么?”

袁憬俞愣了一下,笑着点头,“我自然是怕的,我的两个儿子都是小性儿的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总是拿来和我吃醋,更不要提我找姘头这种事情……”

陈自新一看见袁憬俞笑,心里就发热。他记起几年前那场宴席,袁憬俞坐在楼上和他勾手指。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晚袁憬俞的衣服鞋子丝袜的样式,连脸上每一个表情都记得。自从报纸上说袁憬俞被刺杀之后,他夜里经常会做这个梦。梦里就是那天晚上,他和袁憬俞躲在宾客之外的某一个角落里颠鸾倒凤。而前段时间,他乍一见到袁憬俞出现,整个人恍惚了,甚至以为是在梦里。当他发现不是时,他既生气,又害怕,更多的是一种怨和伤感。

他忍不住要给袁憬俞一点教训。

所以他趁着袁憬俞去小解时跟上去,狠狠地奸了他两回。袁憬俞被他干得尿都兜不住,却还在骂他是混账,要他滚开。

陈自新心里委屈死了,明明他为袁憬俞伤心这么久,袁憬俞一个人躲得好好的,根本忘记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这不公平。

凭什么袁憬俞就不念着他?

陈自新是个男人,高高大大的一个,压在袁憬俞腿上,很快让他感到腿有点儿麻了,见陈自新有一阵没说话,便推推他,“起来,压得我腿麻。”

陈自新马上挪开些,倒在袁憬俞旁边躺着。他握着袁憬俞的一只手,亲着手腕内侧的皮肤,“太太,我想到以前的事情。”企峨?4漆??7???6壹

袁憬俞问他是什么事。

陈自新低低地说,“我想到在百乐门那回,太太跟我勾手指……太太知道我那时心里在想什么?”看见袁憬俞摇头,陈自新笑了笑,“我想着,袁太太生的真美,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美的我心里又麻,又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太太知道我为什么求我娘请你来我家么?太太,我那时候就爱上你了,是想娶你的,我想跟你说,你却说那些话给我听……”

“你真狠心,对我做这么多狠心的事情,我、我却还是想着你。”

袁憬俞只是听着,没有接话。

陈自新见了有些着急,撒娇一样恳求,“太太,我底下难受,做一回吧?做完我就听你的话滚蛋,好不好?太太,好太太……”

袁憬俞被他磨得厉害,脖子和下巴被亲得湿乎乎,忍不住发笑。

两个人笑闹一阵,忽然有人敲门,女佣在门外着急忙慌地说,“夫人,大少爷的车回来了。”

袁憬俞一僵,陈自新也笑不出来了,暗暗骂了句,瞪一眼袁憬俞,“太太,你是不是给你儿子通风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