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森玉的眼皮颤了颤,脸色发白。

不远处,珀尔掉着眼泪,但没有发出声音。他站在原地,低垂下头,像是在等着谁来安慰他。

袁憬俞站到一个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

“好久不见,珀尔。”他说,“你越来越像个大人了,我都没有认出你。”

眼前的男人很高,一身暗红色衬衫,黑色西装裤,看起来漂亮精致。说实话,和一年前的珀尔区别很大了。

这句话让珀尔哭得更凶,他不敢贸然上去,他怕袁憬俞会把他推开,更怕自己发病的时候会很吓人。

“妈妈,妈妈……”

但还是一样的爱哭啊。

袁憬俞心里塌陷了一块,但被叫得浑身不自在,他将两只手放在身后,做出一个拘谨的动作,“我不是你的妈妈了……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太生疏了,完全不像一年前那个有些野蛮小气的袁憬俞,完全不像那个脾气很坏的母亲。

一种对待陌生人的语气,很有礼貌,也很有距离感。

这绝不是珀尔想要的。

珀尔往前踉跄了几步,他的心在哆嗦,一种难言的痛楚遍布身体,挤压着情绪器官。

“妈妈,别这样跟我说话,求你了,我好难受,快要死了……”

他擦了一把眼泪,哀求道:“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抱抱我吧?”

袁憬俞下意识地回头看聂森玉,男人的表情很糟糕,两只手垂在身侧,被大衣挡住了,但可以看出是握紧的。

袁憬俞心里响了一声,他觉得聂森玉肯定在生气,待会儿可能不太好哄。

“不行,珀尔,我要回房间里休息了。”他拒绝道,随后想起什么,“替我向得文先生问好。”

珀尔没说话,他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头脑发懵没有缓过神。片刻后,他转过身往车门上砸了几下,随即指向聂森玉,阴狠地质问:“这是谁?这是谁?妈妈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袁憬俞被他吓了一跳,看到他流血的拳头,连忙往后躲了两步,说:“这是我的丈夫。”

很坚定。

这时候,珀尔才看到他手上戴着的玉戒指。

“你结婚了?”

“今年冬天会结。”

那就是还没有结婚,他们不是夫妻,没有法律完全将他们捆牢。

珀尔笑了一声,毛骨悚然的,偏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他还想说什么,突然又开来一辆车,挡在几人面前。

酒店门口被两辆豪车堵住。

后座的车窗降下,得文的脸撞进眼睛里,袁憬俞浑身凉了下来,不可控地抖了一下,他的阴穴几乎是立刻冒着热气了,连深处的肉道也缩合几下。

这是曾经做过他三年的丈夫的男人。

“珀尔,我们该走了。”得文说,开口说的是英语,视线转了一圈,最后停在袁憬俞身上。

“得文先生。”袁憬俞像是被烫了一下,缩缩脖子,不敢直视对方。

他退回聂森玉身旁。

得文没有回应他,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其实他看见那一张雪白的脸的时候,手已经压在裆部的位置了。

说实话,得文有一些后悔当初在协议里设置不能性交的条例,因为避孕的方式有很多,他完全可以把这个小婊子奸得半死不活,没有胆量去勾引其他男人。

不过他没有,他的身份同样不允许。只是一个从会所里买下的像娼妓一样的人,说实话,得文最初没有打算和他交合的意思。

直到他想侵犯自己的小妻子时,已经有些晚了。一个合同的修改需要经过很多程序,他可不想单纯地因性交而大动干戈,让全世界知道他改变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