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焦心。
拍卖会进展十分顺利,袁憬俞对一些地皮楼盘股票没兴趣,倒是看中了几件玉器。聂森玉没有选择走后门,以三百万美金的成交价将它们拍下。
十分精美贵重。
两个小时后,袁憬俞低下头,摸了摸手指上的玉戒指,随口说道:“好无聊。”
“要出去走走吗?”
“好,我想吃披萨。”
临走前,聂森玉将拍卖品交接的事宜交给张成玉,给了他一张用于付款交易的卡。
作为全场唯二的两位亚裔买家,举止格外引人注意。他们瞧见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偏矮的一位男人被牵着,往身旁的人怀里靠了靠。
目睹一切,珀尔先是陷入沉默,随后整个人痉挛性地颤抖了一会儿,喉咙里挤出哀鸣。
不久前提出的构想,此刻变成了妄想。他要和袁憬俞结婚的计划刚刚成型,还没有一个具体的轮廓,眨眼间化为乌有。
一年前,他甚至没有来得及道别,就和妈妈分开了。珀尔第一次痛恨自己不能掌控大脑和情绪,毕竟当初他不在合同范围内,完全可以留在中国。
“我要杀了那个人。”珀尔重复地说着这一句话。长久的分别使他嫉妒任何一个站在袁憬俞身边的人。
得文对此置之不理。等他疯得精疲力尽,摁铃传唤手下进来,给精神病儿子注射一针镇定药剂。
两个手下听见了牙床咬紧摩擦的声音,一个个脸色煞白,内脏惊惧地抖动,害怕被一口咬穿喉管。
注射完毕后,珀尔仍然无法静下来,他难以克制体内的怒火和妒忌,像有一根针在戳着心脏,钝钝地痛。
他想冲下去抓住袁憬俞,想用枪杀死他身旁的男人。
他虚弱地靠住座椅,还不忘挖苦得文。
“父亲,没记错的话,那个男人是你的前秘书吧?”
“这么看的话,您真是一个睿智的人啊,哈哈哈……”
得文没有被激怒,他不惊讶袁憬俞会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即使这个人是他曾经的下属。
他清楚袁憬俞对性欲的需求,也知道他是一个很会勾引男人的小婊子。
可是,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呢?是在袁憬俞情绪低落的一段时间?用几句安慰把他哄骗住了?然后可怜地对着男人翘起屁股?
得文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他突然有些想喝酒。喉咙里像堵着一颗出膛的子弹,火热的,又很干涩。
心情真是越来越糟了。
出了拍卖场所,袁憬俞和聂森玉走在街道上,四月的天气算得上热了,太阳晒得人不舒服。
可是聂森玉的手很冰凉,像是还在过冬天。走在路上,袁憬俞被他牵着,一点儿凉意从指尖蔓到头顶。
走进一家餐厅,袁憬俞点了一份披萨,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仔细想想,在一起后,他确实是被男人养着的,当初离婚获得的那笔钱,已经很久没有花过了。
聂森玉帮他打理好了一切。
披萨份量有些多,周雪梅没有吃完一整个。中途接到张成玉电话,对方说所有事情安排好了,拍卖品会在一个月内空运至中国。
“好,谢谢。”
“嗐,没事,希望您以后还能来美国,我可以带您参观我的学校。”
“当然可以。”
挂断电话,聂森玉牵着他往外走。
他们在街道上走了很长一段路。
袁憬俞看着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觉得他们像长在地上的草坡,走在路上时,也许会轻轻地掠过脚踝,但不会带来什么深刻的印象。
这个世界真的有好多人啊。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聂森玉,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