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平生最受不得背叛,这已然触及到陛下的底线,无论如何,都是不该的。

恍惚之间已然等了许久,李公公琢磨着天色,猛然听见一阵脚步声,脚步虚浮又带着些许的倦意,李公公一转头看见的便是萧长嬴面无表情淡漠的脸。

那张倨傲的脸上带着点点的血珠,宽大手掌上也满是血迹,指尖斑驳带着血迹。

他眸中失神平静,眼眶依旧红着,看到李公公之后微微恍惚一顿,李公公看他面容狼狈,脚步踉跄,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问道:“陛,陛下?这是……”

萧长嬴恍惚抬头,垂眸看着自己满手的血迹 哑着嗓音嗤笑一声:“是朕掐着他的脖子,把药灌在他口中的,这是……他挣扎之下,吐出来的。”

骗人。

分明是他一边哭,一边慌张的捂着满星不断涌出鲜血的口,弄得手鲜血淋漓。

李公公怔然片刻,心中悲叹,还是要抬脚跟上萧长嬴。

只见他依旧轻声呢喃,恍若无神,“是朕,杀了他。”

李公公猛然顿住,突然大叫一声,表情惊慌,“陛下!陛下!下面,血!”

萧长嬴愣住,垂眸看向下面。

只见血从衣摆之下缓缓流出,沾湿了龙袍,随着他刚刚的行走,而留下血的脚印。

是他的血?

小腹一阵阵剧痛,稀里哗啦的温热的血从穴中流出来,沾染了他修长结实的腿,弄得地上狼藉一片。

萧长嬴低下头,微微怔然,然后一滴泪落下来。

……他小产了。

是满星的孩子。

李公公依旧焦急地大喊着,“太医!太医!陛下流血了”

而萧长嬴尽数听不见,只在恍惚之间,觉得眼眶发酸,终于像是泻力了一般,尽数流下来。

……

其实,春去秋来,须臾之间,转眼之间,萧长嬴腹部的胎儿已经很大了。

帝王居高临下、睥睨世间,高台之上却挂起了帘子,道是帝王染病无法面见臣子。

其实只是因为他的腹部过大,无法出现在人前而已。

自小南王叛变刺杀一事之后,帝王的脾气愈发差了,手段强硬冷酷,冷漠又残暴,与小南王有瓜葛之人尽数凌迟处死,弄得朝臣恐慌许久。

萧长嬴近几个月不哭不笑,面无表情,情绪也没有多大的波动,一如既往地处理公务,便是自小伺候着的李公公,也完全看不出来他心中所想。

……陛下像是病了。

病在心里。

自满星死在狱中之后,萧长嬴便没再去问过,连同满星的尸体,也不曾开口询问,像是忘了那个人一般。

可李公公知道,他一直压在心里。

陛下的梦魇比以往要重了,夜夜梦中惊醒,隐约之中,能听到男子低哑又压抑的抽泣,但又恍惚之间,听不清,似真似假。

腹中的胎儿疯狂地汲取营养长大,而萧长嬴本是壮硕挺拔的身子却虚弱下去,宛若被胎儿榨取着生命力一般。

萧长嬴褪下包裹着腹部的束缚带,巨大的孕肚弹出来,本是壮硕又饱满的胸肌此时瞧起来软绵,乳晕艳丽红润,似乎轻轻一碰,指尖便会陷在里面,散发着阵阵奶香。

而他的腹部被撑起,显露出屡屡的青紫,本该结实腰腹上的腹肌已然被撑起来,再无了形状,他墨黑的发丝披在身上,俊朗的五官带着阴冷的暴戾。

如此之下,显出一股莫名的韵味来。

萧长嬴褪去全身的衣服,微微蹙着眉尖轻轻揉捏着腹部,嗓音沙哑着低吟。

“哈啊……莫要闹,呃……疼……”

他躺在床上,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安抚,可腹中的胎儿却不体谅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