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南服下的那些药慢慢展现出了药效,萧景姝被乌梢反哺来?的好体?质被猛药压了下去,重新变成?了一个从娘胎里带了不足、好不容易调养好却又因?“忧虑过重”“水土不服”“劳累奔波”一病不起的弱女子。

她迅速消瘦下去,连一头乌发都有些泛枯了。因?着脸颊也瘦下去,与面具黏成?一片的易容已不再服帖,在残存药物的作用下慢慢从脸色剥落下来?。

半昏半醒之间时,萧景姝察觉到李顺揭开了自己?的面具,随后嘟哝了句什?么,又马马虎虎把面具粘回去了。

已经用了太久的面具黏糊糊又闷闷的,弄得她难受极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马车停得越来?越频繁,还时不时传来?李顺与不同人?的交谈声,有那么一两道声线颇为耳熟。

车帘被掀开了,有日光照进来?,她沉重的眼皮被激得颤了两下。有人?伸手将她抱了出来?,身上有澡豆清洗过的香气,不是快馊了的李顺。

那人?抱着她坐在了车夫坐的位置,伸手揭开了那已经不成?样的面具。

周围传来?一声声吸气声。

日光直接扑在了久不见天日的脸色,几乎产生灼人?的痛感。萧景姝费力睁开了眼睛,终于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钟……钟大哥……”她眼睛里绽出欣喜的光,“真好……你……你活着……”

这几个字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萧景姝再次昏了过去。

钟越紧紧抱着她,面色晦暗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