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短短数载,能?抓住的想要的东西太少太少了。我绝不能?在彻底失去后?才追悔莫及,即便如今只有一丝可?以得到想要东西的可?能?,我也?会奋力争取。

她身?心俱疲,不去想也?不再说了,只安静注视着东方,仍旧祈盼能?看到红日初升。

一旁的萧不言缓过神,却开?始忧心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话。

她刚说完身?边人没有几个待她好,自己是不是不该说这些?

萧不言侧身?,看到她专注而恬然等待的侧脸。她一直不会全然陷在悲伤里?,说出口了,缓和了,便开?始静候日后?的欢喜。

可?是今天她终究是等不到日出的。

这是个和他全然不同的人。他拥有过很多,可?却从未珍视过;她拥有过的很少,却一直抱有期待。

天幕的灰色渐渐变浅了,已趋近白?色,可?太阳仍旧藏在厚厚的云层里?,未曾露出一丝踪迹。

灯笼放在脚边,里?头的蜡烛已经烧尽了。

萧景姝苦笑了一下:“果然没有看到。”

萧不言道:“日后?总还有机会。”

这天闷极了,萧景姝怕真的下起雨来,毫不留恋地转过了身?:“走罢。”

夜色褪尽后?,她偶然一现的软弱与无助也?褪去了。

上山本来就不易,下山就更难了。同夜间一样,依旧是萧不言走在前头,时不时扶一把萧景姝。

萧景姝则有些神思不属她在琢磨萧不言的母家?。

这一摊子事可?真是乱极了,遇见的每个人都披了一层皮,把本就混的水搅和得更看不清。想来即便是出手搅局的公?仪仇,都没料到会乱成这样。

公?仪仇……萧氏……陆氏……萧不言……

萧景姝想得头疼。

还是知道的太少了,她得从萧不言这里?多套点消息,才好计划日后?如何行?事。

心神稍定,萧景姝终于有心看起了四周的景致,毕竟上山时只看清了脚下的路。

在看到某处时,她的目光突然顿住了。

“萧不言。”萧景姝有些不确信地问,“那是一株昙花么?”

那株灌木很高,或许因?着山上比较冷,还未生出明显的花苞,萧景姝只能?将?它的叶片与看过的医书上对一对用以辨认。

萧不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

于是萧景姝脸上终于有了些真心实意的笑影:“我还没见过昙花呢。”

昙花夜间开?花,花期极短,到时候总不能?赶上山看花,她要抽空把这株昙花移到院子里?去。

这样说不准能?在离开?剑南前看到一次花开?呢。

萧景姝一步三回头,记下了昙花的位置,却与萧不言递过来的手失之交臂。

脚下是块长满青苔的石头,饶是萧不言反应得快及时拽住了萧景姝,她还是滑了个趔趄扭了脚。

并不算太痛,可?到底妨碍继续下山了。萧景姝没有委屈自己忍痛行?路的意思,干脆席地而坐缓上一缓。

萧不言叹了口气:“未开?花的昙花有什么好看的?这下你?怎么下山?”

他估计以为自己扭得颇重才这样说。萧景姝坐在地上,手伸出了挥斥方遒的气势:“直接从这里?滚下山去。”

萧不言心道,她还是这般生气蓬勃的模样瞧着最顺眼。

意识到她应该不算太痛,可?他依旧不放心,半蹲下来指了指她的脚腕:“能?看么?”

萧景姝微微动?了动?脚腕,倒比方才更痛了一点。

不会真扭狠了罢?有些伤筋动?骨的事就是当时不觉,后?头才知道伤重了。

萧景姝脱掉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