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景姝却莫名觉得他不像愿意挑这种担子的人比起做权臣在官场上和一堆狐狸虚与委蛇,他估计更愿意提刀将只耍滑头不做事的人都砍了。

萧景姝垂下眼睫:“昨日三娘离开后,我又想了想,萧不言身边的人似乎提过几次历阳郡王,不知他们是否交好。”

辛随久不离蜀,轻敲了敲桌面思忖这个历阳郡王是哪个皇子皇孙。还是一旁的辛英提醒她:“祖母,是卫觊,恪敬公主的儿子。恪敬公主和离前的驸马姓赵,若我没记错,长安万年县的赵县令应该是赵家人。”

“哦。”辛随意味不明道,“宁芳菲的外孙子。”

这实在是个很陌生的名字,萧景姝还是反应了片刻才捋顺这是已经死了好多年的孝端太后,她血缘上的祖母。

她直觉这是个颇为重要的人物,因为辛英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目光有一瞬的阴沉,而辛随也很快将话转向了别处:“我听阿芷说你平生所愿不过安稳度日,想来心里是不乐意与我们扯上干系的。”

“但凡平民百姓,哪个不想安稳度日呢?”萧景姝苦笑一声,“不然我们也不会不远千里来剑南过活。”

她喃喃道:“节帅,我到底是个普通人,所以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第一反应还是逃开。可我逃开是为了过得更好,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过得更好。倘若遇上的是个劳心费力几年可以换得余生都活得更痛快些的‘麻烦’,那我又有什么理由躲开呢?”

抛却旁人的摆布,抛却不想要的身份,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萧景姝抬起头,再次对上辛随的双眼。这位长辈的目光依旧柔和,似乎能包容一切。

“好孩子。”她道,“从今日起,除却在福寿堂学医制毒之外,你每日来节帅府中读三个时辰的书。”

萧景姝这下是真心有些茫然了。

学医读书,这都是她自己本就愿意做的事,竟也能成为“差事”了么?

辛随又看向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巫婴:“你虽然更年长,但心性却比你阿妹更单纯一些,也难怪能有一身好武功。往后你就跟在阿英身边罢。”

她对辛英道:“你阿娘坐镇剑南东川,你小姨要戍边,我和我身边的人都老了,你得开始慢慢攒自己的班底学着接手西川了。这姐妹二人都不错,往后你们选人也一定要记住,贵精不贵多。”

辛英抱拳称是。

于是萧景姝和巫婴都正儿八经当起了差事,做的事于她们而言倒不算难,只是打交道的人变得多且杂起来。

而这些错综复杂的人与事,也被放上了萧不言的案头。

这样的日子还没过上几日,就到了端午休沐的日子。她们二人一人从节帅府领了一份节礼,颇为吃不惯里面的肉粽与蛋黄粽。

萧景姝便买了粽叶,自己学着包了蜜枣粽、八宝粽等,给后院送去了一份,又给节帅府送去了一份,反响很是不错。

转眼便是五月五,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了艾草与菖蒲,就连她们这个“鬼宅”也不例外。

没挂完的则被萧景姝送去了后院管这几个神出鬼没的人挂不挂呢,不过到底花了几文钱买的,丢了怪可惜的。

虽是休沐,她们却没睡到自然醒,半晌时便手牵着手去街上看跳大傩除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