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绮丽的梦。

可停留也只有一瞬。不止是这一只,其余的也很快便散去了。萧景姝怅然若失地回首,果然瞧见萧不言已经放下了那只葫芦埙。

她颇为恋恋不舍:“君侯,再吹一会儿嘛。”

这样的奇景能有几回见呢。

萧不言走近,确认她眼底的仰慕与央求不似作假,真是难得能看到她这样的神情。

不过是见了一些小花样小把戏,便将以往的芥蒂尽数抛却了,这种德行倒很是熟悉唔,陈大总是挂在嘴边的那个豆蔻之年的小女儿貌似就是这般。

她也比陈大家的女儿大不了多少,想来这个年纪的小娘子都是这般脾性。

萧不言自觉摸清了往后该如何同萧景姝相处,心头松快了不少:“这里花太多,招来的蜜蜂也多。”

他将那只葫芦埙放在了萧景姝掌心:“这只埙吹出来的声音能引来虫豸,至于如何让它们听话,便要你自己想法子了。”

萧景姝注视着掌心这只天青釉色的葫芦埙,觉得它精巧可爱极了,刚想同萧不言道谢,忽觉裙角被扯动了一下。

她垂首,瞧见乌梢正咬着自己的裙角,身上鼓起了个鸟蛋大的包。

想来是方才的埙声引来的一些毒虫被它捉了吃了。

“都吃成这般模样了,就别想着再赖在我身上了。”萧景姝将放在树下的背篓拿了过来,斜了斜让它钻了进去,方觉天色渐晚,自己的野菜却还没来得及采。

头发还散着,勾落的银簪却在地上沾了不少尘埃。她也没擦,同葫芦埙一起放进背篓,转而在低垂的凤凰木树枝上折了一枝花。

将碍事的叶子掐去,这枝花便成了一支木簪,虽不能尽数将乌发盘起,却能够半挽起来。

火红的凤凰花衬得她发愈黑、唇愈红。萧景姝对着萧不言嫣然一笑:“多谢君侯,我还有事,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