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之人,初见时针锋相对的强势是因为被从天而降的麻烦困扰,后头便示敌以弱罢。
她看起来颇为不好意思,但还是腆着脸道:“我们这身份,说不好听些就是逃奴,还是黑户……这一路走来全靠两张难以验明的假路引,但一直这样总不是个法子。”
“当年逃出苗疆是想好好过活,如今逃出来也是如此。”萧景姝越说越沮丧,“所以还请君侯让我们姐妹俩能堂堂正正当个人。”
一旁的田柒听得有些心酸多可怜的小娘子啊!
他饱含期待地看向自家君侯。
既然都那般说了,君侯定然是要帮两位小娘子好好落户了。
萧不言并不因为这三言两语而心软,重复先前的问询:“你想将户籍落到哪里呢?”
整个大晋的地方随意她挑,他都能有法子在当地册子上添两个人,不过经不经得起深究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户籍这件事要尽快办好,还要经得起查验。萧景姝腼腆一笑:“既然是烦请君侯帮忙,那自然是落在君侯的封地定安县最好了!有君侯担保,想来旁人是怎么查也查不出问题来的。”
顿了顿,又道:“倘若君侯赏脸,最好能在从定安到蜀州所经之处的来往名册上也添上一笔。”
如此一来,连她们的逃亡都是清清白白的了。
萧不言心道,是个有脑子的女郎。
他吩咐了句田柒,片刻后田柒便写了两份有定安县户籍的路引呈上来,甚至连章子都盖好了:“烦请小娘子告知姓名。”
萧景姝又僵住了。
见鬼,该取个什么名字?
萧景姝这个名字定然不能用的,卫十七这三个字最好埋土里烂掉,总不能用那两张摸来的辽东路引上的假名字罢不行,都太难听了!
她脑子转得飞快,缓缓道:“姓氏……姓氏不要用苗疆巫族的巫,用金乌的乌,在中原更常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