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笑着上前。

“柱子哥!”

那被叫做柱子的小哥停下动作。

“香兰妹子,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后头?”

他的目光落在香兰身后的花朝身上,带着好奇。

香兰将花朝往前拉了拉。

“柱子哥,这是花朝妹妹。之前是我一个院儿的。她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

柱子哥打量着花朝。

花朝心头一紧,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香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又对着柱子哥解释。

“柱子哥是我老乡,人最是可靠不过。”

“上回我那点东西,就是托他拿出去换的钱。”

花朝稍稍定下心神。

是香兰信得过的人就好。

她从袖中再次摸出那个布包。

几支形态各异、雕工精致的木簪显露出来。

她将布包往前递了递,声音细若蚊蚋。

“柱子哥,这是我自己做的木簪。想托您拿到外面去,换些银钱。”

柱子哥放下斧头,伸手接过布包。

他的手指粗糙,带着劈柴留下的木屑。

拿起其中一支细细端详。

簪身光滑,线条流畅,顶端的花苞栩栩如生,确实是用了心思的。

只是……

他掂量了一下,木头的东西,再精巧,又能值几个铜板?还要他冒着风险带出府去。这买卖,似乎不太划算。

柱子哥咂了咂嘴,脸上露出些许为难。

“花朝姑娘,不是哥不帮你,只是这玩意儿……”

他将木簪放回布包。

“瞧着是好看,可毕竟是木头的。外头那些人,眼光刁着呢。能卖出几个钱?怕是不够我跑这一趟的辛苦钱。万一再被管事的发现……”

他这是嫌少了。

花朝立刻听明白了。

也是,平白无故,谁愿意担这个风险。

她看了香兰一眼。

香兰也有些着急,但显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花朝咬了咬下唇。不能放弃她唯一的指望。

她抬起头,迎上柱子哥犹豫的目光。

“柱子哥,这木质是好的。样式也是我悄悄打听过,如今时兴的款式。”

“你只管帮我这个忙。无论卖出多少,都和你四六分。你六,我四。”

她将自己的分成压到了最低,只求能换回一点钱。

柱子哥眼中闪过讶异,这丫头倒是懂规矩。

这木簪虽不值钱,但胜在别致。

说不定真能遇到喜欢的买家,跑一趟腿,赚个六成,也还行。

他脸上的为难之色稍减。

正要松口,一个尖利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是红烛!

花朝抬头望去,只见红烛抱着一摞浆洗好的衣物,正站在不远处。

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不怀好意。

红烛抱着衣物,眼神轻蔑地扫过花朝。

“二少奶奶跟前不用伺候了?跑到这后院来偷懒,倒是会找清静地方!”

花朝心头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