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下手指的灼痛,花朝重新取过茶盏,开始笨拙地投入茶叶,注入热水。

许是腹中的疼痛实在太过剧烈,让她难以集中精神。

沸水再次溢出,这一次,比方才更甚,直接烫在了她手背未曾被袖子遮掩的肌肤上。

“嘶!”

花朝倒抽一口冷气,这一下,声音再也控制不住。

那尖锐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身子都晃了晃。

院中的说笑声戛然而止。

二夫人与苏雪艳的目光,齐齐射了过来。

苏雪艳见状,眼中飞快掠过几不可察的得意,随即起身,脸上却堆满了关切。

她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声音温婉柔和。

“哎呀,花朝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不小心,竟烫伤了手?”

她故作惊讶地掩了掩唇。

“瞧我,都忘了妹妹身子不适。若是妹妹实在做不来,这种小事,让丫鬟们代劳便是了,何苦强撑。”

二夫人冷眼看着,听了苏雪艳这话,似是抓住了什么话头,冷笑一声。

“怎么?她不是个丫鬟?伺候主子,本就是她的本分!”

二夫人这话,如千斤巨石,压在花朝心头。

她怎敢说一个不字?

在这国公府,她本就是奴婢。

纵然成了良妾,也依旧是半奴之身,在主母面前,连自称妾的资格都显得勉强。

花朝指尖的灼痛钻心,小腹的坠痛更是让她冷汗涔涔。

第一百三十一章 手快烫熟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端起那杯勉强泡好的茶。

颤抖的手,捧着茶盏,恭敬地递到二夫人面前。

“二夫人,请用茶。”

她的声音细弱蚊蚋,二夫人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反而,她侧过头,望向身旁的苏雪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指着远处咿呀作响的戏台。

“雪艳,你看这出占花魁如何?我特意请了这喜福班,你可知是为何?”

苏雪艳顺着她的指向望去,眼中闪过恰到好处的迷茫。

她眨了眨眼,似是真的不知。

“母亲,可是府里近来要办什么喜宴?”

二夫人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得意。

“傻孩子。再过些时日,便是烨儿的生辰了。这班子,是请来给他生辰宴试戏的。”

苏雪艳闻言,一双美目瞬间睁大了些,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轻轻啊了一声,带着几分娇憨。

“原来是为夫君的生辰。瞧我这记性,若不是母亲提醒,儿媳竟险些忘了这般重要日子。儿媳定要好好为夫君准备一份礼物才是。”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谈笑晏晏。

花朝捧着茶盏的手,早已被烫得通红一片。

那滚烫的瓷壁,像是烙铁一般,炙烤着她本就受伤的肌肤。

指尖的痛楚,似要让她站立不稳。

腹中的绞痛也愈发剧烈,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刺。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睫,一片模糊。

她不能再等了,茶水若是凉了,又是一番新的刁难。

花朝贝齿紧咬下唇,渗出血丝,才勉强稳住颤抖的声音。

“二夫人,茶……快凉了。”

二夫人这才懒懒地瞥了她一眼,目光中满是不屑。

她慢条斯理地抬起手,随意地挥了挥。

“哦?凉了便再换一杯。我这人,素来不爱喝冷茶。”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花朝心上。

她明明看见了自己被烫